2
笑,“你是屠户家的丫头?百姓都说你判得比我准。”
在他面前穿成这个模样,我有些不自在。
“姑娘不必拘谨,我是想给我儿祁妄找个归宿。若姑娘瞧不上他,老夫也不会强迫你。”
丫鬟领我到卧房,主动搭话,
“少爷有腿疾,不愿意耽误别的女子,这才不得已说成给老爷找小妾。”
“有个妻子也算多份牵挂,总归是个活头。”
我越听越迷糊,隐约觉得这个少爷残疾自卑,但还算好人。
推开门,祁妄半卧在床榻上,眸里揉着细碎的光。
发丝倾泻如墨,耳边玉坠摇晃。
雌雄难辨,恍如谪仙。
他恹恹抬眸,轻嗤一声,“好丑,这就是他新收的小妾?”
三分钟后,我从上到下,全被他吐槽了一遍。
我低头退出来,心里有些恍惚。
竟还有比家里那三人讲话更难听的人!
判官老头急上前来询问,“姑娘,怎么样?能瞧上吗?”
我摇头。
“唉,坐府上的马车回吧!”
系统急了,“你别气馁啊!留在判官家,任务能很快完成。”
啊?谁说我要走了?
我猛地抬头,满眼真诚:“大人,我能嫁给你吗?”
4
老人不语,只是望着枝头盛开的玉兰花。
“你患心疾,是有什么心事?”
许久,他淡淡答话,
“我一个将死之人,姑娘何必要嫁呢。”
凉亭下,老人道出往事。
他进京赶考路上,爱上了一个女子,离别时承诺会来娶她。
可他官途不顺,花了三年也只混得个小官,拎着薄礼来求娶女子时,才知道当年女子有了身孕,早已被赶出家门。
后来,他在青楼找到那位女子,女子却笨拙地将孩子推到身前,求他带祁妄走。
“那一刻,我发誓一辈子都只忠心于她一人。”
“只是,三年不见,她落了一身病,如今走在了我前面。祁妄恨我也正常,是我让一支玉兰花蒙了尘。
只是我怕我死了,他对这个世界连恨都没有了。”
我也抬头看向枝头那朵明晃晃的玉兰花,心生一计。
“那你就更得娶我了。”
次日,丫鬟来给我梳妆,珠钗裙衫是老人亲自选的。
丫鬟梳着梳着就流下泪来,“你凭什么穿我们夫人的衣服,凭什么!”
“老爷怎么会娶你进门,明明夫人去世不过半年,她不会瞑目的。”
我拿起项链在脖间比划,“以后我就是这祁府的夫人。”
婚宴很是铺张,风头甚至超过了他的正妻。
花轿里,我看见李云亭极度狰狞的脸色,笑出了声。
房中,我顶着盖头坐了半晌,终于有人推门进来。
轮椅吱吱响,隔着盖头,我还是感受到了低气压。
“脱下来。”
我一把掀开红纱,入眼是张清冷俊美的脸。
明明年岁和我相仿,偏带着脱俗入仙的气质。
我愣了神,她母亲确实将他养得很好。
见我不动,他皱眉厉声道:“脱掉衣服,滚出我娘的房间。”
我没理,起身绕着他转了一圈,将手搭在他的肩上。
“你该喊我姨娘,至于衣服,我喜欢便穿了。”
我似乎演得很好,男子垂下眸,捂住胸口。
此刻,我才看清他的死因。
“心脏骤停而亡。”
我慌乱松手,连连后退。
还没让他恨上我,便先被我气死了?
“呼…吸,呼吸。”我慌乱脱掉外衣,连头上的珠钗都拽了下来。
顶着乱糟糟的头发,我给他递上茶水。
手在空中悬了半刻,他才接过,轻吐一句,“滚。”
我灰溜溜离开。
脑海里总是浮现这张似曾相识的脸。
好像上辈子见过。
5
祁妄搬进了他母亲的房间,处处防着我。
老人很满意,按照约定带我上刑堂。
前来诉冤报案的人很多,一片嘈杂声中,犯人被押至庭上。
“大人,这是近日的嫌犯,您看怎么判?”
众人跪地求饶,都说自己冤枉。
鳄鱼的眼泪,全是些十恶不赦之徒,无非是比个轻重缓急。
判官老头揉了揉眉心,侧目问我,
“小夫人,你说。”
我伸手一指,答道:“他和他放了,其他通通处死。”
“按她所说,拉下去斩。”
惊堂木一落,场上人皆一惊。
“大人…大人,我们还没审!”
有我在,庭上审判的速度快了百倍。
最后一对夫妻被押上高堂。
“云山,你这是干嘛,给你爹分位子,咱们私下里弄就行。”
“爹卖病猪三年了,确实该有个名分。”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鞭刑,毒刑,斩首,自己选。”
台下众人大惊,一时间,菜叶子乱飞。
“哪里有病猪,你们别信她的鬼话。”
“早知道你是这么个没良心的,我就该在那晚上打死你。”
判官老头咳嗽一声,直接把李云亭压了上来。
“爹,娘,你们怎么没人告诉我,我要是知道你们卖的是病猪,肯定会阻止你们的。”
哭得梨花带雨,把自己撇得干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