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穿越后,我能看见别人的死因。
系统说,人头收够就能回家。
高堂上,我大手一挥。
“他和他,放了,其他人通通处死。”
恶徒们都傻了眼。
“大人,我们还没审……”
晚上,我独自喝酒。
“恭喜,仅剩最后一个人头。”
鲜血从唇角渗出,我终于解脱。
“算上我,够了。”
意识模糊之际,耳边系统哭嚎。
“这最后一个人头,是指定的!”
1
城里,我家猪肉铺生意最旺。
爹娘割肉,妹妹挽袖算账。而我,呆坐在椅上。
“瞧云亭多能干,人又生得娇俏,你咋偏偏宠着大女儿呢!”
“就是,你让云亭细胳膊细腿的忙来忙去,你家云山反倒坐着享福。”
李云亭忙摆手,冲我甜甜一笑。
“生意全仰仗姐姐呢,我干些粗活没关系。”
三年前,我爹刚当上屠户,十天都卖不完一头猪。
爹娘软弱,妹妹尚小,肉被抢,银子被夺是常有的事。
我挥刀砍猪,血沫溅起。
上辈子当圣母,这辈子要当阎王。
我扔根豚骨,绊死了城西的恶霸。喂口猪油,噎死了山上的匪徒。
来摊位闹事的人,都活不过三天。
李家肉铺声名鹊起,娘也借机造势,想把我捧出名。
“云山,为了生意你就装一装。”
她刮了我的眉毛,剪了我的睫毛,黏腻的猪油涂了我全脸。
我穿上滑稽的布裙坐在椅子上,心底发笑,想着没人会信这一套。
直到,来来往往的人开始喊我猪神。
我再也没从椅子上起来过。
试图逃跑那晚,我才见识到爹当屠户的力气。
后来,身上是洗不净的猪油,裙摆下是脚铐和尿壶。
“我这大女儿啊,是猪神。”娘刀尖划肉,满脸宠溺,“我好生供着她,杀生的报应就落不到你们身上。”
话音未落,尖勾上挂的肉,一扫而空。
月亮高挂,里屋桌上的饭菜已经吃净。
我走回草垛房,脚浮肿涨起,像灌了铅一般。
许久,李云亭端着汤瓢来送饭,里面盛着玉米糊。
“什么也不干,就配吃这个。”
她指了指墙角腥臭的木桶,交代道:“天亮之前,大肠全部给我洗干净。”
“这生意是越做越难,人全被王家抢跑了。”娘隔墙大骂,“你让他去死!”
我麻木地喝粥,耳边系统声音响起。
“距离你回家,还有58个人头。”
2
我是穿越过来的,唯一的金手指就是能看见其他人的死因。
系统说:“以后你就是掌管生死的神。”
可两次穿越,上次死在乱葬岗,这次,又活得没了人样。
新世界的人,怎么能当得上旧世界的神。
我怕了,我只想回家,活着回家。
病猪的大肠很难弄,我一直搞到后半夜。
稻草垛上我还没睡稳,天已经微亮,杀猪声刺耳又惊心。
因为是病猪,我用粗布蒙面,猪血接得格外小心。
李云亭一把掀翻血盆,“我不干了!杀猪挣再多银子有什么用,他还是不能娶我。”
她早就和员外家的小儿子私通,但是屠户的女儿是怎么也入不了官家的眼。
我看着她撒泼,她却陡然定神看向我。
“判官大人家收女人,姐姐要是能去,我们家也能攀上点关系,谁还敢瞧不起我。”
县里的判官是个半百的老头,听闻他连正妻都是柳巷里选的。
爹娘犯了难,既舍不得小女儿受委屈,又放不下自己一手造的活招牌。
我拼命抓住这一根稻草。
“判官大人出手阔绰,我若得了宠,爹能混上一官半职,妹妹和娘的首饰华服也少不了。”
三人眼都亮了,立马松口。
娘在围裙上抹掉猪血,憧憬道:
“就是,以后咱们去江南寻个好地方,日子也能过得轻松自在。”
爹也装模做样造诗,“云山上边有云亭,守得云开见月明!”
我麻木地陪笑。
云山永远是云亭的踮脚石,他们的未来从没有我。
可谁说他们会有未来呢?
有了判官大人的权,就有更多人头,就能更快回家。
系统出来扫兴,“两次穿越,你还第一次这么很开心。你别忘了,这是最后一次机会。”
是啊,我已经失败过一次了。
3
三年,只有今日肉铺关门。
全家的心思都放在我身上,决定先把我送给判官验货。
李云亭拿来她的胭脂水粉,兴致颇高。
化完妆,她叹了口气,“收收你那死人样,这么丑,那老头肯定瞧不上。”
爹瞧着我的胸脯,砸吧嘴:“脸不好看,胜在年轻,皮肤白嫩的和小猪仔一样。”
娘和云亭点头应和,笑弯了腰。
就这样,我画着浓妆,穿着露骨的衣服,叩响了判官家的门。
我是不怕的,大不了当寡妇。
小厮迎我进去。
府里很清净,木兰花盛开在一角。
老人阔步而来,带着不可言说的威严。
看到他头顶上“心疾而死”的大字,我知他时日无多。
老人爽朗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