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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蒲 阶青 1211 2025-01-14 09:06

  

之子吗,怎么你娘亲连字都不认得。”

晏玉璋小小的一张脸冷若冰霜,像极了他父亲。

淡淡道:“她啊,不过一家仆。”

我有些难堪。

又有些心疼儿子。

他放学后,我安抚他。

“是娘亲不对,给你丢脸了。”

又期待问:“你能教娘亲认字吗?”

他不再掩饰眼中的嫌弃和厌恶。

冷淡道:“我饿了。”

我默默退回厨房。

对着灶间跳跃的火光发呆。

我走出晏家大门时。

晏安问:“你打算去哪?我给你叫个骡车。”

“不必。”

我捏紧包袱,走出又窄又长的桐花巷。

走到人流如织的大街,深深吸了一口气。

3

我向城外的玄贞观走去。

灵云真人很和善,从前我常来这帮工,求她教我认字。

听说我的事后,她允我以工抵宿。

关切道:“你的病许是心病,非药石可解,需向心求。”

又说:“想想你失眠的第一天,发生了什么。”

思绪回到两个多月前,那是很寻常的一天。

我照常寅时起,劈柴,烧水。

煨了锅白粥,煎好饼子,鸡蛋,备好小菜。

这是晏安昨夜定好要吃的。

然后去唤晏玉璋洗漱。

他吃得很快,匆匆跑去学堂。

晏安起床不用我伺候,但他爱饮西市的羊奶,我得提前为他买来。

他时不时嫌粥太稀,饼太薄。

这些挑剔不满,我早已习惯。

只是有时会想,外人眼里的书局老板风度翩翩,温和有礼。

为何对着我连个笑脸也难见。

但翠婶儿说过:“男人在外应酬一天,只有回到家才放松,他对你脾气大那是信任你。”

我曾用这番话安慰自己很久。

收拾完碗碟,我把衣裳都浆洗好。

晏安的长袍破了,家里的针线刚好用完。

针线铺又刚好在书局对面。

我买完针线后。

又刚好看到晏安,和他身边的女子。

一切都是刚刚好,却又不合时宜。

我看到他温和又暗含情意的目光。

才知道。

他是会爱人的,也懂该怎么爱人。

比如会将温度适宜的茶递到她手上。

比如会耐心讲解书里的典故,并不嫌对方无知。

比如在她出门时,会为她细心提起裙摆。

后来夜里,我反复想起这个名字。

余溪。

也是他从前醉酒后唤过的名,他的心上人。

那是我第一夜无眠。

我买菜时,会在豆腐和青瓜之间犹豫很久。

缝布时,用枣青还是灰青想了三天都没动手。

我是个普通妇人,甚至思考问题都比旁人更久。

无眠的两个月后,我才终于做好准备离开。

那碗凉了的面,是一家三口最后一次团圆饭。

不过,只有我自己知道是何滋味。

在玄贞观的西跨院。

我睡了个好觉。

4

观里人不多,厨房活也轻松。

一天下来,我竟有不少空闲。

听说附近新开了个学院,招收女子。

我问书院门童:“似我年纪这般大的,能来吗?”

对知识的渴求抵过我的薄脸皮。

大不了被奚落一番便是。

童子伶俐答:“自然能,我们院长主张有教无类。不拘商贾野妇还是闺中娘子,都能来。”

我和灵云真人商量。

她非常鼓励我进学,并送了我一支笔。

哪怕晏家开的是书局。

对于笔墨纸砚,我只在帮晏安收拾书房才摸过。

我激动的捧着人生中第一支自己的笔。

次日,便去宜荷书院报名。

学生不多,夫子很细心,考察各人水平后再分班教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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