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名字?”
“陈二丫。”
他目光落在我用蒲草松松系着的发上。
淡淡道:“以后,你就叫陈阿蒲。”
我嫁进来后,侍奉他汤药,还有一日三餐。
没银子买药时,我砍柴卖钱。
有一回,几个地痞想欺辱我。
晏安用尽全力撑起身,握着木柴挡在我身前。
明明病未愈,却仍有气势。
“不要怕,有我在。”
从那时起,我真心想跟他好好过日子。
哪怕他脾气不好,说话总爱用命令的语气。
我也凡事按他说的去做。
可是,我到底不是阿仆。
我是有思想的人。
只是明白得晚了些。
7
我的小摊,在护城河边开张。
一封信一个铜板。
傍晚时,晏安和晏玉璋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唤我的名字:“阿蒲。”
晏玉璋的身上有点脏,油污泥土混合着散发酸臭。
晏安说:“璋儿今日在学堂跟送饭的婆子打架。那婆子的饭菜难吃又不干净,人还粗俗,害璋儿在同窗面前没面子。”
我看了眼天色,一边收摊一边说。
“多花些钱,找个好点的下人。”
晏安又道:“他只吃得惯你做的菜。”
我有些不耐烦,带着几分怒意:
“晏安,我并不是你家的仆从。”
“你从前对我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我都忍气吞声,是因为我在意你。”
“但这并不是你看不起我的理由。”
又看着晏玉璋,说:
“你读圣贤书,却连自己母亲都不肯认,又岂是君子所为。”
“我与你父亲已和离,不会再管你了。”
我将东西都收好,不再看他们。
在雨珠堪堪落下时撑开伞。
灵云真人说得没错,今日果真会下雨。
至于身后淋雨的那对父子,与我再无干系。
8
夫子说,我是学堂进步最快的人。
一年时间就从丁班晋升到甲班。
除了学习,也听到些“国家大事”。
班长是吏部侍郎之女。
她说日后我们学成毕业,有机会去宜荷公主手下办事。
我问:“那能见公主,能跟她说话吗?”
她笑道:“若你能力出众,公主说不定还会让你当官,领月俸呢。”
我对公主的崇拜与敬仰更上一层楼。
她如此胸怀宽广,博学高洁。
我愈发用功读书,课后常找夫子求教。
寅时起,亥时歇。
明明睡得比在晏家还晚,每天却精神得不行。
从前苍白无血色的脸红润了几分。
只是那眼底的青黑还在。
向灵云真人讨了张护肝明目的方子。
她打趣道:“你如此刻苦,难道日后要考状元不成?”
我含蓄一笑。
状元没想过,只想脚踏实地读好书。
唯有尽我所能,才不辜负宜荷公主为世间女子争取的机会。
女子为官。
这四个字能让多少囿于后宅的女子看见曙光。
文字与书籍,能扫开蒙在脑中的那一层雾。
就如当初我用三个铜板换来的和离书。
我不认得字。
那男子递给我说:“有了这个,你就是自由之身。”
我抚过墨迹晕染的字。
竟有热泪盈眶。
9
没想到灵云真人的戏言竟也成真。
公主发话:“古来朝堂科举取士,如今我们宜荷书院亦可效仿,考核优劣,头名的状元本宫厚赏。”
夫子复述时,班上沸腾。
“到时公主会来书院吗?”
夫子点头。
“公主的赏赐是金银还是田地啊?”
夫子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