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看我，似乎在好奇我为何停在原地。

「我在这里就好。」

「先看一下你的修炼进度。」

我咳嗽两声，尽力不去看他那双被雾水浸润的黑眸。

顾折朝应了一声，他走到温泉中心盘腿坐下，那里有一个蒲团在水中悬浮。

「这里正对聚灵泉泉眼，修炼起来事半功倍。」

说罢，顾折朝闭上双眼，反手结印，顿时，一股股灵气以他为中心疯狂汇聚。

不过数秒，他的气息就攀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好苗子。

经脉坚韧，丹田圆满。

我暗暗点头。

就在此时，修炼本该渐入佳境的顾折朝额头忽然泛起豆大汗珠，黑发一缕缕贴在脖颈处，面色苍白如纸，唯有唇瓣红似艳鬼。

练功出了岔子导致走火入魔？

我来不及反应，一头扎进池子里，三两下便游至顾折朝身前。

他的情况还在持续恶化。

气息紊乱，眼神迷离，呼吸滚烫。

「热……」

他轻喘出声，双手胡乱扒拉领口处的衣物，直到裸露出大片雪白肌肤。

锁骨能养鱼。

我挪开眼，翻寻储物戒的动作愈发急切。

找到了！

清心丹、破瘴丹、凝魂丹……

我一把塞到他的嘴里，

见他脸颊鼓鼓囊囊，丝毫没有下咽的意思后，

我掐住他的下颌，迫使他口唇微张。

还不待我用灵力助其炼化，顾折朝忽然喉结滚动，一颗颗圆滚滚的丹药便顺着食管落入腹中。

他原本清冷的眉眼添了一分笑意，轻哼尾调上扬，发丝滴落的水珠顺着胸膛蜿蜒而下，眸中有潋滟微光。

我不敢置信地看了眼我放在顾折朝腰腹的左手。

为了不让他乱动，我使了些力气。

这会儿……

我动了动掌心，大拇指刚好蹭在他腰窝的位置。

顾折朝喉中溢出一声短促低吟，他头颅后仰，胸膛不断起伏，颇有些喘不上气的意味。

不是吧，笑点这么低？

我收回手，终于看到他眸色渐渐恢复自然。

早先喂他的丹药也起了作用。

一股精纯的灵力在他的丹田处涌现，并以极快的速度涌向四肢百骸，不断帮他修补身体。

顾折朝拢好衣物，耳垂红得几欲滴血。

他不敢看我。

我慢慢回过味来：「修炼切不可急功近利。」

顾折朝天资高不假，可仗着经脉强韧便如鲸吞虎噬般吸纳天地灵气，

短时间内固然可以气息暴涨，可终究不能纳为己用，反而极易迷失心神。

顾折朝乖乖点头。

我不忍再说什么。

归根结底，这只是一个孩子想在长辈面前博取关注罢了。

「天色已晚，今天先到这里。」

顾折朝似乎想说些什么。

他张了张口，眼底浮现纠结。

「夜安。」

最终，他只是探着我的袖口，眼神澄澈认真。

5

顾折朝把我带到一个房间门口，自己则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天色昏暗。

我打了个哈欠，并没有多想。

门内一片沉寂，只淡淡萦绕着一股檀木幽香。

我没有点燃烛芯，而是借着月色辨明方向，绕过一扇屏风后，一张足以躺下两人的大床出现在眼前。

我一头扎上去，脸在绵软的绸被上来回翻蹭。

困意渐渐涌上心头。

我掀开被子，把自己整个人窝在其中。

好久没有睡得如此安稳了。

意识朦胧间，我好像触到了一个冰凉的东西。

质地似玉，我放在手中来回把玩，爱不释手。

第二日醒来时，我足足愣了一刻钟才完全回神。

我镇定地松开身侧人的手指，又小心翼翼把手臂从他腰下抽出，双腿移开，整个人在床边正襟危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