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缘，像是一道若隐若现的警告线。

公交车在雨后的街道上缓慢前行。林沫打开包，开始最后一次检查面试材料。简历，作品集，身份证，推荐信，一样不少。

公交车正好停在远景大厦门口，她透过车窗，看到季昀已经在那里等她了，脸上依然挂着那抹阳光般的笑容。

这一刻，她第一次觉得那个笑容有些刺眼。

要下车了。林沫深吸一口气，一切都会顺利的，她告诉自己。这不过是一场普通的面试，一个普通的秋日清晨。

但当她迈出公交车的那一刻，一只深蓝色的蝴蝶忽然从她眼前飞过，在林沫眼前盘旋了一圈，撞在了远景大厦的玻璃幕墙上。深蓝色的翅膀在晨光中微微颤动，始终飞不进去。

"沫沫！"季昀小跑过来，打断了林沫的目光。他西装革履，连发型都一丝不苟。但林沫注意到，他的领带上有一个细小的污渍，这不像平时那个完美主义的季昀会犯的错误。

"今天真是太巧了。"季昀笑着说，"我刚查过，这次远景只招两个人，竞争比例是一千比一。"他说这话手指无意识地捏着那个污渍。

林沫微微皱眉："只招两个人么..."

季昀察觉林沫的压力，立刻转移了话题，"对了，你收到的面试时间是几点？"

"九点。"

"我是八点。"季昀看了看表，"还有二十分钟，我先上去了。"他转身走向大堂。

林沫在原地站了一会儿。那只蝴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但玻璃幕墙上似乎留下了一道淡淡的青色痕迹，像是翅膀上的磷粉。

大堂里的空调开得很足，冷气扑面而来。前台的接待员正在接电话，看到林沫走近，露出一个标准的微笑，示意她稍等。林沫注意到她的工牌上写着"张敏"，名字下方有一个小小的蝴蝶图案。

"好的，明白了。"张敏放下电话，脸上的笑容纹丝不动，"林小姐是吧？请出示一下您的身份证。"

在验证身份的过程中，林沫敏锐地注意到，张敏的右手食指有一道新鲜的伤痕，像是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划伤的。当她递回身份证时，那道伤口刚好对着证件上林沫的照片。

"44楼的面试者请走A区电梯。"张敏指了指大堂右侧，"祝您好运。"

走向电梯的路上，林沫遇到一个匆匆离开的年轻人。他面色苍白，西装有些凌乱，左手紧握着一个文件袋。与她擦肩而过时，他像是要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加快脚步冲出了大堂。

电梯门缓缓打开，里面空无一人。林沫走进去，按下44层。关门的瞬间，她看到张敏正在注视着这边，脸上依然挂着那个标准的微笑，但感觉笑得并不自然。

电梯门打开的一瞬间，林沫愣住了。整层楼都是敞开式的办公空间，但此时空无一人。晨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照亮了一排排整齐的工位。每个工位上都摆着一模一样的东西：一个玻璃罩，里面各自标本了一只蝴蝶。

最里面的一间玻璃会议室亮着灯。透过磨砂玻璃，她看到一个人影正坐在那里。而在会议室的门上，赫然贴着一张A4纸： "林沫 9:00"

现在是8:47。林沫深吸一口气，朝会议室走去。路过工位时，她注意到每个玻璃罩下都有一个编号，而最后一个工位的编号是443。

会议室的门没有关严，她能听到里面传来键盘的敲击声。就在她准备推门的时候，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短信： "季昀已经失败了。现在，轮到你了。"

林沫的手顿了一下。透过磨砂玻璃，那个人影依然在敲击键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