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一次。

一次都没有。

午餐吃的味同嚼蜡，回到办公室，手机收到了一条视频。

是顾霄发的。

我点开。

是那条沾满了奶油的项链。

被他捡起来，冲洗干净。

「挑了很久。」

「你不喜欢就算了。」

过了一会儿。

「我以为女孩子都喜欢草莓，跟别人没关系。」

视频定格在最后一幕。

小小的草莓静静躺在他掌心。

我放大。

怔怔看着。

他，这是在道歉么？

5

这之后，顾霄总是缠着我。

每天送早餐，接送我上下班。

邀请我和他参加朋友的生日会。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

他把头埋在我颈间，挑一缕发丝拨到耳后：「你来挑礼物？」

任由他抱着，我问：「以谁的名义送？」

等待他开口的那几秒，慢得像一个世纪。

「当然以我们两个的名义。」

到了周末，顾霄接我去生日会。

「你们来啦~」

开门的付琳巧笑倩兮，接过我手中的袋子，随手扔到礼物堆里，道：「谢啦。」

见我怔在原地，付琳想起什么似的，温声解释：「抱歉啊原依姐，是我让霄哥请你来的，我知道你对我有意见，怕你拒绝，才让霄哥瞒着你，他不是故意的。」

我没看顾霄，淡淡回了句生日快乐。

包厢里音乐放得震天响。

我坐在沙发角落，看着一群人将付琳围在中间，头戴水晶王冠，像是众星拱月的公主。

「怎么不去切蛋糕？」

顾霄发现了我的沉默，凑到我身边，脸上有几道奶油。

未等我回答，包厢门被敲响。

两个高大帅气的派送员，送来一只三十厘米高的草莓熊，通体镶钻，眼睛是两颗价值不菲的蓝宝石，昏暗的包厢顷刻熠熠生辉。

我看着顾霄：「你送的？」

他沉默，又似懊恼。

「嗯。」

「好久之前订的，我真忘了。」

「哦。」

他声音有些紧张：「你生气了？」

「怎么会？」我浅然一笑。

他不信：「你要是介意，我可以退…」

我打断他。

「放心吧，我知道她只是你的发小。」

「是别的也没什么，我不介意了。」

我直接起身去了卫生间。

没注意到身后顾霄瞬间变冷的神色。

我是真的不介意了。

就是觉得公寓里的那只草莓熊有点可怜。

6

回到包厢，拿上包准备离开时，一团黏糊糊的东西糊到我脸上。

「对不起对不起，没看见你…」一道尖锐的女声笑着道歉。

我费力睁开眼，看着面前的人，有点熟悉。

好像是三年前追求顾霄，却被我发现她有男友，还不止一个男友的那个。

推开她胡乱帮我擦拭的手，她却冷不丁抓住我脖子上的项链。

「天哪，你是小偷！」

「这条草莓钻石项链是小琳的，背面有道划痕，我见过所以记得特别清楚。」

「你怎么偷人家东西啊！」

包厢里音乐戛然而止，所有人朝我看过来。

有人开始窃窃私语。

我站在中间，像个被围观的小丑。

半晌，付琳开口澄清。

说顾霄不知道该挑什么礼物，所以委托她帮忙挑选。

而她之前收了他太多礼物，过意不去，就选了一条自己最喜欢的，让他转赠给我。

顾霄绷着脸，一言不发。

他说他挑了好久。

原来就是这样挑了好久。

「对不起啊，是我误会你了。」始作俑者道歉，脸上却是看戏的笑容。

「没关系。」

我端起蛋糕底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砸在她脸上。

在她的尖叫声中，在所有人目瞪口呆之时，我摘掉项链甩在她脸上。

「就当赔你的医药费。」

7

包厢人都走了之后。

顾霄将我堵在卫生间。

目光落在我湿透的发和脖颈。

「原依，道歉。」

我掬一捧冷水冲掉脖子上最后的奶油残渣。

冷声质问：「道什么歉？」

「是她先招惹我。」

「道歉！」他沉声命令。

我抬起眼。

看清他手中紧握的链子，不由嗤笑。

原来是气我扔了他送的东西。

也是。

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