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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似乎压着嗓音，我抬头，瞥见一张阴云密布的脸。
明明会议开始还好好的，不知谁又得罪他了。
莫名其妙。
不愿再与他单独相处，我扔了句还有工作，起身随着最后一拨人往外走。
顾霄三两步跨过来，砰的一声拍上我面前厚重的实木门，我要去够门把手，被他单手掐住两只手腕。
「原依，你闹够了没有？！」
我的东西散落一地，本能就想甩开他。
却挣脱不了他的桎梏，反把自己累得气喘。
带了怒斥他：「你有什么毛病？」
这段时间因他不作为，公司谣言漫天，还得我出言制止。全公司的人都见证了他和意中人双栖双飞，我也体面退出，不打扰他们。
我还不够安分吗。
我闹什么了？
顾霄却彻底动了怒。
衬衫下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眸色深的欲将人吞噬。
想来，这还是第一次，我对他如此不留情面。
也是第一次，我们之间的气氛如此剑拔弩张。
11
看着他俊朗依旧的脸。
心头没来由地漫过一阵浓重的，无力的悲哀。
到底是我爱了六年的人。
无法再维持面上的漠然，被封印已久的委屈在他莫名的质问下喷涌而出，逼得我红了眼眶。
顾霄怔住了。
我从未在他面前示弱。
腕上的力道渐渐松了，阴影覆下，他的目光流连在我唇上，竟是想要吻我。
我倏地撇开脸。
他不甘心地捏住我的下颌，不管不顾地吻下来。
我被他逼出了泪，挣脱一只手狠狠掴上他的侧脸。
「顾总，请你自重。」
过去是我一直追着他跑。
可这不代表被偏爱的人就能为所欲为。
更不用提，他已经和付琳在一起。
「自重？」
顾霄气笑：「往日在床上怎么不说这话？」
说着将我钳制地更紧。
我脸上的血色顿时褪了个干净。
咬着牙一言不发。
只无声地与他角着力。
良久，他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站直了身子与我拉开些许距离。
探究的目光牢牢锁住我。
紧接着，像是无所谓地嗤笑一声。
「你不是说过，要缠我一辈子。」
「怎么，这就要放弃了？」
12
「一辈子…」我喃喃。
凝结的回忆在脑海中重新晕染开。
那是六年前。
在开学典礼，我对顾霄一见钟情。
他是高我两届的大三学长，也是诸多荣誉加身的学生会主席。
彼时的少年身姿挺拔，脖子上挂着副黑色耳机，漫不经心地经过主席台。
蝉鸣燥热的夏日，吸引目光无数。
自然，也包括我。
我在众人的议论声中获知了这位学长耀眼的成绩与显赫的家世。
彼时我不愿离妈妈太远，以省第三的成绩进入本市最好的大学。
算是屈就。
心气高的很。
没想到会出现一个多方面碾压我的人物。
或许是慕强心理加重了我对他的滤镜。
多方打听到他没有女朋友之后，毅然开启了漫长的追求之路。
三年，几乎将我所有的心气耗光，
终于站到他身边。
毕业后我连拒数个offer，直接加入他的公司。
那个时候，我们之间是有温情的。
我心甘情愿地将自己交付于他，盼着终有一日修成正果。
直到付琳第一次回国。
他的脸上迸发出我从未见过的耀眼光彩。
我的信念开始摇摇欲坠。
一次又一次……
可我怎么甘心，
怎么能甘心呢。
在一个夜晚，我对他说：「顾霄，我要缠你一辈子。」
看来，我高估了自己。
如今我想对他说的话只有一句。
「是，我放弃了。」
不明不白的关系，连分手都没资格说。
我抬起头，
无比诚挚的望向他的眼睛，
给六年的青春做个了结。
「顾霄，我放弃了。」
「我还你自由。」
13
像是巨石落地。
整个胸腔似乎都被绵软的空气充盈起来，再也不见往日的郁气。
我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