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我的生日。

等顾霄的时候，

百无聊赖替他收拾了桌上的文件。

往日叽叽喳喳的小助理今日格外沉默，我有心逗她：「失恋了？」

小助理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里间休息室的门打开，睡眼惺忪，穿一身宽大男式睡衣的付琳走了出来。

见我盯着她身上看，付琳唇角一勾：

「太困了，借霄哥的睡衣穿一下。」

1

顾霄的司机把付琳接走后。

小助理说了实话。

付琳昨天就来了。

在顾总的休息室倒时差。

晚上还给她准备了回国的接风派对。

「对不起，原依姐。」小助理垂着脑袋。

我笑了笑：「跟你没关系。」

每次付琳回国。

我和顾霄就会吵一架。

真累啊。

不想跟他吵了。

2

晚上八点。

办公室寂寂无声。

我点了一个蛋糕，三份外卖。

每样吃了一口，刷了会短视频，窝在真皮沙发里睡着了。

十一点半，手机响了。

我从沙发上坐起来：「喂？」

「X酒吧，来不来？」

背景音一片热闹嘈杂，男男女女大了舌头。

想必是喝的差不多。

局快散了。

「霄哥~」「要不要吃草莓？」

电话那端一道柔柔的女声。

由远及近。

响在耳畔。

胃部一阵痉挛。

我弯下腰，额头抵上膝盖。

「是谁？」

我按着腹部。

声音带了一丝颤。

顾霄轻笑了下，语调是一贯的漫不经心。

「还能有谁。」

「到底来不来？」

我终是没忍住。

「我愿意接你，不代表我就应该去接你吧。」

「你还记得今天是我——」

「爱来不来，随你。」

电话挂断。

执勤的保安看我疼得脸色苍白，问要不要给顾总打电话。

我摆摆手。

独自走到地下停车场，发动了车子。

3

我没去接顾霄。

回到公寓倒头就睡了。

这是六年多里。

我第一次没有顺着他，没有讨好着给他台阶下。

顾霄是天之骄子，皮相本事皆是上乘。

是顾家小辈中最有出息的一个。

三年前我赶走了他身边所有莺莺燕燕。

将他捧在掌心。

以为自此前路光明。

直到他的小青梅——付琳回国。

我才知道。

什么叫做自不量力。

胃里难受，我一宿没睡好。

起床时头痛欲裂。

想煮点粥，下楼时脚步顿住。

顾霄懒懒靠着椅背，高定风衣外套随意搭在身后，修长的指划着平板，像是在处理公务。

餐桌对面，坐着一只巨大的草莓熊。

这是他除了生日送我的唯一礼物。

我一直摆在客厅。

「你怎么来了？」

他看不上我这套小小的loft公寓，三年也没来过几回。

顾霄依旧看着平板没抬头，随手一指旁边。

「给你送早餐。」

「估摸着你胃该不舒服了。」

我转头。

柜子上有蛋糕，还有个精致包装的礼品盒。

餐桌上是煎吐司，冒着热气的红枣薏仁燕麦粥。

我的胃一直不太好，不能挨饿。

跟他不明不白无名无分纠缠的这三年。

更严重了。

原来他也知道。

强压下喉间的涩意，我洗了把脸准备出门。

他起身，高大的身形拦在我面前。

「吃完再走。」

「来不及了，我路上买点吃。」

他单手捏住我的手腕，把我拽进怀里。

温热的气息吐在耳边。

「这么不听话？」

「生气了？」

他话音不紧不慢。

我扭过脸想挣开。

顾霄手臂一伸，一条亮闪闪的项链悬在我眼前。

颗颗粉钻组成草莓的形状。

我用了力气挣开他。

抬起头，看向他的眼睛。

语气极淡：

「顾霄，我不喜欢草莓。」

4

我和他不欢而散。

我扔了项链，说只有付琳这种蠢货才会喜欢草莓。

他摔了蛋糕，说我简直不解风情不可理喻。

我知道。

他一直怪我不肯搬去跟他一起住。

可是他连最基本的男女朋友名分都不愿意承认。

六年了。

我对他毫无保留。

总是等待、让步、受伤、原谅…

可他没有为我妥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