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分尸后，爸爸重操旧业卖起了骨瓷。

他烧制的骨瓷洁白通透，细腻轻巧，每一件都堪称精品。

然而没过多久，店里就迎来了不速之客。

「这些都是人骨做的吧。」

1

有人从爸爸送的骨粉里喝出了人肉的味道。

骨粉是制瓷的原材料。

泡水服下可以促进骨骼健康，改善关节，增强免疫力。

爸爸每天都会将用不完的骨粉送给进店的顾客。

李大爷年逾百岁，经历过近代史上最黑暗的岁月。

他刚喝一口就发现不对：

「快报警，这是人骨磨成的粉！」

警察很快就包围了爸爸的店铺。

爸爸此时正在用锤子猛砸手中的骨头。

警察立马将他按住，把骨头夺了下来。

「队长，是人的小腿骨！」

警察全都如临大敌。

领头的警察在店里走走停停，拿起了瓷器：

「这些都是人骨做的吧。」

爸爸摇了摇头：

「警察同志，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这是骨瓷，用的都是牛骨头的粉末。」

爸爸絮絮叨叨地做起了科普：

「在烧制瓷器时加入骨粉，就可以变得洁白通透。多余的骨粉还可以用来泡水喝，能延年益寿呢。」

「要选小牛的骨头，更有活力，营养价值更高...」

没等爸爸讲完，警察厉声打断了他：

「张顺，别在这里装疯卖傻！我问你，你女儿张雅呢？」

爸爸脸一沉：

「你去问她亲爹啊，又不是我亲生的，谁知道去哪里鬼混了。」

我的心里一阵酸楚。

爸爸总是这样，就因为我不是他亲生的。

我的安危在他眼里，远不如手中的瓷器重要。

我想哭。

可是灵魂是没有办法流泪的。

警察被爸爸的态度激怒，开始满屋子翻箱倒柜。

爸爸虽然镇定，但不时看向冰柜的目光还是暴露了一切。

警察小心翼翼打开了冰柜。

他们捂住了口鼻，看向爸爸的眼神充满了震惊和厌恶。

我不明所以，飘到冰柜前。

只一眼，如坠冰窖。

在装着骨粉的罐子旁，有一只断掌。

我认识，那是我的。

2

警察在冰柜里面发现了东一块，西一块的我。

所有人看爸爸的眼光就像在看恶魔。

「你这个畜生，哪怕不是亲生的，张雅也和你一起生活了十几年，你怎么下得去手！」

有愤怒的女警想动手，却被死死拦住。

爸爸被捕了。

他没有反抗，只是盯着警察手里的小腿骨，露出了遗憾的表情。

我飘在警车外，和爸爸一起到了讯问室。

警察站在爸爸身前，面如寒霜，死死盯着爸爸：

「你知不知道张雅高考考了670分？你知道这可以上一个多好的大学吗？」

爸爸淡淡地说：

「670分有什么用？读好大学又有什么用？毕业了还不是给别人打工，还没有我烧瓷挣钱。」

警察猛地一拍桌子：

「她本来可以拥有美好的人生，一切都被你毁了！」

爸爸的眼角突然出现泪水，声音哽咽：

「是啊，美好的人生。可是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们，那是我儿子拿命换的！」

警察严肃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