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息。
在压着爸爸进入监区时,陈德全和赵美芬拦住了警察。
赵美芬冲上来,对着爸爸拳打脚踢,她哭得撕心裂肺:
「静静在哪里,你把我的静静还给我!」
陈德全攥着爸爸的衣领,愤怒地说:
「张顺,静静要是出什么事,我要你全家陪葬!」
爸爸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在这个世界上我已经没有家人了。」
陈德全气得给了爸爸一拳。
爸爸抹了抹嘴角的鲜血:
「原来你们这样的人也会着急。」
爸爸联系不上我后,给很多人打了电话。
最后他打给了陈德全和赵美芬。
他们说:
「张雅去哪儿了,我们不知道,指不定是去和不干不净的人鬼混了。」
爸爸急了,质问他们我去哪了。
他们嘲笑爸爸:
「不就是个便宜女儿吗?我们不要的,你却当个宝。」
当赵美芬再次质问爸爸时,爸爸笑了。
「陈静在哪儿,我确实不知道。毕竟我一天要做那么多瓷器呢。」
赵美芬双眼一瞪,直直倒向地面。
爸爸蹲在地上,看着她的眼睛,轻轻地说:
「你忘了吗?你也喝过,你说里面到底有没有陈静呢?」
6
我的原生家庭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悲剧。
陈德全在外面有小三,小三和妈妈同时怀孕。
妈妈在我5岁那年发现了这一切。
妈妈性子烈,毅然决然选择了离婚。
为了我,她甚至放弃了争夺财产。
后来妈妈遇见了爸爸。
爸爸木讷但疼人,妈妈最终选择嫁给了他。
我过了几年好日子,不过好景不长。
妈妈因病撒手人寰,临终前拉着爸爸和我的手说:
「顺哥,以后雅雅就跟你姓,她就是你的亲生女儿。」
爸爸含泪答应,那天起我就改了姓。
渐渐外面传起了风言风语,说爸爸收养我是为了给弟弟当童养媳。
我害怕地跑回陈德全家,任凭爸爸骂我白眼狼也不回去。
可是陈德全他们只把我当做免费佣人,我的一切都必须为陈静服务。
他们甚至考虑把我嫁出去,再把彩礼拿给陈静挥霍。
我不堪其辱,跑了。
可是天地之大,我不知道何去何从。
我羞于再见爸爸,我想到了死。
当弟弟奋力将我从河里捞起来时,我才知道爸爸和弟弟从来没有放弃过我。
只是迟了。
弟弟死后,爸爸脸上再也没有了笑容。
他整日买醉,就当我不存在。
原本红火的骨瓷店也关门歇业。
我想过死,但我不敢死。
我欠弟弟一条命。
爸爸虽然不管我,可是每天清晨,家里的餐桌上总会出现钞票。
那是我的饭钱和学费。
我算过,交完这些,还有剩余了很多。
我们就这样生活了5年。
这5年里,我们话说得很少,通常是他缅怀弟弟的冷嘲热讽。
但我死后当晚,不知怎么爸爸就找到了我的手。
他脸上挂着我看不懂的表情,我下意识想伸手替他擦去眼泪。
手指穿过他的眼眶,只听见他喃喃自语:
「你这个白眼狼。不是说好长大了要把这些年欠我的都还给我吗?」
爸爸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