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了满载杀意,我好担心他会意气用事,至少我的气焰也不比他浅,但城墙上捆着的可是我阿娘,我只好用央求似的语气扯了扯他才穿上的发亮盔甲,「将军,难为你了。」他便也识趣地又退了兵。
回到军营,他提着上好的桂花酒,据说是她娘子以前酿的,他这些年一直不舍得饮,现是要和我一醉方休。
我本想婉拒,耐不住他再三要求,况且现在是我有事相求,人在屋檐下必须低头。饮了半晌后,我彤彤的脸蛋似开了个花,「将军,你说我们这些官家女子容易吗?
「一出生就要论家事,好不容易嫁人了,所有的出路都是看夫家的。」
徐止息不大高兴,板着脸了一句话落下,「你现在还叫将军?」
我调戏似的,「不叫将军叫夫君吗?你这痴情男儿,莫不是想娶我这个已有家室的贱妾?」
徐止息把我推到墙面,我意识似清似胧,为何他身上那么清香,似摄人心魄,我是酒量不佳吗?
「我有意娶你,如果功城的话,我定不会让你落得骂名。」
我推开徐止息,跌跌撞撞踉跄几下,眼神清澈,可又有些浑浊。
「我要的是君王,我要当你的皇后。
「以前我一直觉得,嫁夫随夫……」
徐止息微默几步将我搀扶,颔首一句,「好,那我就让你做我的皇后。」
3.
床栖下的火炉时不时就有人添些柴炭,由于睡得太好,我醒时已是晌午。
我抬着脑袋,一阵眩晕,昨晚说的话早已抛之脑后,倒是清静,热闹的军营却无人似般娴静。
「耶蛮国易主了。」
小厮冲我喊着,他踱步的样子似有些滑稽。我却很惊讶,我只是歇息一日,怎么就改朝换代了。
耶蛮国是边境小国,据说最开始是蛮人揭竿而起的山寨,随着地界的吞并,才慢慢组建成一小国,由于注重兄弟情义,所以一直以来算是和谐,大家虽是能动武就不动文,但也早已是把道义刻在心间。
3.
和风微絮,徐止息提着耶蛮国国主的脑袋朝我走来,等他意识到时又有些慌张,我知道的,他是怕吓到我。
「等着我,我这就吞并其余小国并攻陷长安,后位只属于你一人,我的小棉花。」
我便是不晓,他能为我做到这般境界。
我思绪一沉,方才发觉我昨日醉酒可能说了啥本不该言的本心话。
对,我上官绵渔,一出身就配为嫡姐枝头绿叶。只因是庶出,便被嫡姐上官绵锦各处压上一头,写诗作画皆要贬低技不如人。就连婚事都是为嫡姐她铺路,还嫁了个可以将自己拱手让人的夫君。嫡姐可以踩着别人往上爬,而我呢?只配沦为人质?只配往下坠。如今,就连娘亲也要因我受苦。
我着实不甘心。
幼时,我喜欢的事,嫡姐都要抢去,我喜欢画画,在南州士族灯会上当众献丑画了幅「春江月夜」,嫡姐便画了一幅粗糙的「啄夜图」,旁边的士族贵宾都夸她画法惊为天人,而我却妄图与贵女争高低。我自然是知晓,我不过粗鄙小鸡,只因我是庶出。
而阿耶,还在卖鞋子时,巧言令色哄得阿娘为其辛苦半生,可阿耶如今,尊位给了原配,宠爱给了新欢。而我阿娘,只是人质,更是工具。如今却更甚,阿娘竟沦为质子,一朝荣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