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耶是一方知府，我是庶出的小姐，在上有一嫡姐，姿色卓然，做了太子的妾。

北风凄凄，我在古亭街边看一灾民赤裸着上身，怀中搂着一女子，女子生得貌美，但就是没了血色。

我问询一番后，便答应了带他回青州葬妻。

我将他娘子厚葬，为此，他立下誓言功成后会回来娶我为妻。

这事在南州传得沸沸扬扬，大多说我自贬身价与难民攀扯，失了官家女子气焰。

而我的嫡姐为了巩固朝中地位打算将我许配给尚书第三子为妾，再不济将我嫁给太尉二公子冲喜。

我自嘲，对啊！在外人眼里我上官绵渔从不会提及「野心」二字。

就应该任人摆布。

1.

那日，寒风瑟瑟，北风凄凄。男子面容憔悴，嘴唇煞白，显然几日未曾进食。

逢人便问，「你能将我娘子葬回青州吗？」

我的眼神很快落下在他怀中女子。

「她这是……死了吗？」

男子扯住我的衣摆，磕头数下，眼睛里都是祈求。我望着他干涸的血嘴唇，倒是愣了神。

他纤瘦的身体倒也魁梧。

「我没盘缠，能带我们回青州牡丹亭吗？我娘子最喜欢那了。

「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没人愿意蹚这浑水，但我家世不错。

葬后，我们本不该再有瓜葛，几年后他名声鹊起成了耶蛮国的骠骑大将军。而我已为太尉家二公子慕远洲偏房。但我这些年过得并不好，慕远洲他不爱我，甚至是厌恶。

一夕之间十万大军，化为焦土。慕远洲拿我领赏，嫡姐现在已是妃嫔，太子登基两年她也不忘榨干我价值。

那日，我被嫡姐命人捆绑于城墙之上，以性命相要挟。他却被嘲，耶蛮徐止息战神也会有软肋。他只一眼，退了兵。

阿耶他命令我用美色策反徐止息。慕远洲也在一旁提起条件，他要银子，要美人，缺一不可。我早该认清他了。

后来慕远洲劳师动众把我送到了徐止息军营，领了两方赏金，他走的背影，并无一丝对我的留恋，更别提羞耻，哪怕我曾是他的妾。

「你怕冷吗？」

他脱下斗篷披在我身上，还嫌不够，又将床褥裹在我身上，接着就去吩咐下人给我熬上滋补汤。

我一句话不说，他们安排我来的目的我知道，望着徐止息温润却不乏飒气的背面，我想为自己活一次。

2.

小憩三日，他愈发觉得要紧，无论安排谁来伺候我他都不放心，索性日日来看我，私下仆人都说一物降一物，可我知道他可能是怕，怕我跟他娘子一样，他受不了生死离别，可我心却很难暖起来了。

徐止息他也曾询问过我意见，他说他怕死，他和耶蛮国主不过只是各取所需，他是聪明人，自然知道我来的意义。

我却说：「人无完人，既君子之交，应当顺势而为。」

我倒不是摆烂，只不过我喜欢平心而论。

直到那天，我发现我错了。

阿娘被绑得死死的，城墙上冷得死死的。阿娘她原本是街角缝鞋的女红，被阿耶欺骗做了妾，之前阿耶是开鞋铺子的，后来生意做大了，就被提拔成了南州知府。

「放开娘亲！阿耶，你不是男人！」

阿耶却在城楼嘲弄着说我不听劝，立场不清。手心撺得我生疼，我慌忙望向徐止息，我从他的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