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子未眠时精选章节
的窗面映出她模糊的轮廓,像宣纸上洇开的水墨画。当他发现那些曲线是函数图像时,呼吸突然滞在胸腔——那正是他昨天卡住的那道压轴题。
雨丝斜斜掠过锦婷的发梢,在她肩头缀满晶莹的星子。暮离摸出口袋里皱巴巴的栀子花纸巾,想起美术课老师说过的"留白艺术"。或许有些心事本该永远封存在讲台抽屉,就像那些过季的栀子花,再用力也开不进错误的季节。
放学前他最后一个离开教室,把纸巾轻轻塞进讲台右侧第二个抽屉。关门时突然听见"咔嗒"轻响,转身看见锦婷的数学作业本从抽屉边缘探出一角,封皮上洇着深蓝的墨水渍,像夜空中炸开的沉默烟火。
第二章:伞骨上的春天
暮离数到第三颗雨珠坠下檐角时,锦婷的伞在楼梯口"哗"地绽开。浅黄小雏菊在靛青伞面上摇曳,雨水顺着伞骨滚成珠链,在她浅绿色校服袖口溅出深色的花。
"要一起吗?"
少女的声音被雨声剪得零碎,暮离却觉得耳膜嗡嗡作响。他盯着自己新买的黑色折叠伞,金属扣在掌心硌出月牙形的红印。远处操场传来体育老师吹集合哨的尖啸,混着雨点击打香樟叶的沙响,把他的"不用"冲散在潮湿的空气里。
锦婷往台阶边缘挪了半步,伞柄上的晴天娃娃挂坠撞出清脆声响。暮离低头钻进伞下时,闻见薄荷洗发水混着油墨的味道——是晨读时从她课本里飘来的《飞鸟集》书香。
伞面太小,两人的书包在身后轻轻相撞。暮离僵硬地往东南角缩,右肩立刻被雨水打湿。锦婷的发梢扫过他脖颈,像初春新柳拂过冰封的池塘。他数着她帆布鞋踩碎水洼的节奏,发现她每走七步就会把伞往他这边倾斜半分。
"你鞋带散了。"锦婷突然停步。暮离低头看见自己左脚运动鞋上泥水斑驳的白色鞋带,在积水中游成孱弱的水蛇。他弯腰时额头撞上伞骨,伞面剧烈晃动,兜住的雨水全泼在锦婷裙摆上。
浅绿棉布瞬间洇成苔色,暮离僵在原地。锦婷却笑起来,眼尾弯成月牙泉的弧度:"像不像美术课泼墨山水?"她的笑声裹着雨丝钻进他校服领口,在锁骨处凝成滚烫的露珠。
路过小卖部时,锦婷说要买修正带。暮离举着伞站在屋檐下,看她在玻璃柜前踮脚。老板娘养的橘猫蹭过她小腿,她受惊后退时马尾扫落货架上的星星糖罐。玻璃碎裂声里,暮离的伞柄磕上门框,伸手拉她却被反作用力拽进店内。
"有没有伤到?"他们异口同声。锦婷的掌心贴着他手腕内侧,薄茧蹭过跳动的血管。暮离闻到星星糖溢出的草莓香精味,混着她袖口沾染的雨腥气,发酵成某种令人眩晕的甜。
最后是暮离赔了糖罐钱。老板娘用旧报纸包起碎玻璃时,他看见锦婷偷偷把粘着猫毛的校服裙摆卷进腰带。走出店门时雨势更大了,锦婷把伞完全倾向他这边,左肩淋湿的布料透出细肩带的轮廓。
暮离突然解开校服外套扣子。"穿上。"他把带着体温的衣服扔过去,声音比数学课报答案时还要生硬。锦婷睫毛上挂着水珠,在接过外套时碎在他手背上。
校服袖子对她来说太长,锦婷挽了三道才露出指尖。暮离发现她左手腕戴着褪色的红绳,串着一颗被摩挲得发亮的相思豆。雨幕中的世界突然失焦,唯有那颗红豆在他视网膜上灼出朱砂痣。
到分岔路口时,锦婷从书包侧袋掏出包薄荷糖。"请你吃。"浅绿糖纸在她掌心泛着莹润的光。暮离接过时碰到她指尖的薄茧,像是触到晒暖的银杏叶。
他含着糖看那抹浅绿消失在巷口,突然发现糖纸上印着和纸巾相同的栀子花纹。铁锈味的血涌上舌尖——不知何时咬破了口腔内壁。雨不知何时停了,伞骨上坠着的水珠滴进后颈,激得他打了个颤。
第二天数学课,暮离在锦婷的作业本上发现薄荷糖的压痕。陈敏发本子时故意把她的摔在过道,他俯身去捡,看见最后一题空白处画着小伞,伞下两个火柴人手牵着手。
午休时值日表排到他擦黑板。粉笔灰落进衣领时,暮离突然想起昨天那件校服。他在洗手池搓洗袖口的泥点,听见隔间传来锦婷和英语课代表的对话。
"你围巾呢?"
"晾在美术室了,昨晚淋了雨..."
"怎么不用烘干机?"
"栀子花味的柔顺剂...怕被妈妈说乱花钱..."
暮离关掉水龙头,水珠顺着指尖滴成断续的省略号。下午最后一节课,他借口去医务室,绕到美术室后窗。夕阳把锦婷的浅绿围巾染成蜂蜜色,晾在窗框上的姿态像垂死的蝶。
他掏出书包里备用的除湿剂,想了想又换成薰衣草味的。翻窗时刮破了裤脚,却鬼使神差地把脸埋进围巾深吸一口。干涸的栀子花香混着雨水腥气,让他打了个喷嚏。
暴雨来得猝不及防,暮离站在实验室窗前看紫电撕开天幕,想起早晨广播说台风转向。烧杯里的溶液咕嘟冒泡,他盯着门缝下漫入的水痕,突然听见钥匙转动声。
锦婷举着滴水的伞出现在门口,刘海黏在额头上像水墨画的远山。"张老师说你可能没带伞。"她递来的塑料袋里装着用作业纸包好的伞,纸角画着歪扭的笑脸。
暮离接过时触到她冰凉的指尖。实验台幽蓝的灯光下,他看见她校牌照片边角卷起,突然伸手想抚平。锦婷受惊后退撞倒试剂架,玻璃碎裂声惊醒了休眠的应急灯。
他们蹲在地上捡玻璃碴时,暮离发现锦婷的橡皮擦刻成了栀子花形状。暗恋两个字突然有了具体的轮廓,在他喉间膨胀成酸涩的果实。窗外炸响的惊雷里,他听见自己说:"下周一数学竞赛,你会来看吗?"
锦婷捏着玻璃片的手顿了顿。血珠从她指尖渗出,在蓝色校服裙上绽成细小的腊梅。"要值日。"她的声音轻得像窗外的雨雾,"不过..."
周一清晨,暮离在竞赛教室的窗台上发现玻璃瓶。清水里泡着带雨珠的栀子花,标签上用铅笔写着"加油",字迹被水汽晕染成毛茸茸的云。他答题时第一次写错步骤,监考老师敲桌提醒时,他正把花瓣夹进准考证。
傍晚在车棚遇见推自行车的锦婷,暮离发现她手背贴着创可贴。他们默契地保持半步距离,影子却在夕阳里偷偷交握。经过奶茶店时,锦婷突然说:"其实那天我带了伞。"
暮离捏紧车把,听见生锈的链条发出咯吱声响。橱窗里正在播放《不能说的秘密》,钢琴曲淌过满街的紫荆花。他数到第七片花瓣落地时,锦婷已经拐进了相反方向的巷口。
当晚写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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