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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水,给太子反复擦身,直到他的体温恢复正常安稳下来,我才觉得自己的人头也安稳地顶在脖子上。
平心而论,太子是个不错的人。自我入东宫当差,没见过他对下面侍候的人红过脸,但论起当太子,那就要比二皇子差远了。
毕竟二皇子不会对我说:
“秋实啊,你换上孤的衣服替孤顶一会儿好不好?孤想去掏旁边的兔子洞。”
说来讽刺,身为天潢贵胄的太子殿下竟与自己的随身太监容貌上有几分相似,好在太子不以为意,只觉得缘分使然。
后来发现用些许易容之法可以李代桃僵,能让自己好好松快些后,我的日子便迎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小到上书房上课躲懒,大到宫宴吃席,太子的步伐越跨越野,我面对的场景也越来越大。
好在二殿下总会在这样的场合出尽风头,没人把眼神分给这个沉默寡言的太子,我也好蒙混过关。
“二哥文韬武略,风采过人,孤理应退位让贤,何苦忝列其位呢。”
太子殿下想得倒开,拉着我一起不求上进,这下玩脱了,位置连皇宫都够不着了。
天蒙蒙亮,不知不觉中我在太子床边坐了一夜,太子殿下睡梦中迷迷糊糊地伸手,像是溺水之人渴望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他在喊我:
“秋实…”
我叹了口气,回握住他的手:
“时候还早,殿下再睡会儿,睡醒了我带殿下回家。”
村子荒了,自然等不到鸡鸣。太子殿下放心睡去,我便坐在床头,直到天光大亮。
出发前我与殿下好好地相互推诿了一番,谁都不愿意去和知县打交道。
只有东宫里侍候太子起居的亲近之人知道,太子害怕与陌生人打交道。
这也是为什么太子宁可窝在东宫偷偷摸摸,让一个太监去顶替他的原因。
太子本人不善社交,我一个冒牌货怎敢大出风头。于是双双为当今陛下所不喜,故而二皇子独得恩宠。
按理说我这杀头的欺君之罪都如同吃饭喝水一般拿起放下了,怎还会惧他一个小小知县?
我与知县有仇。
我牢牢跟在太子身后,听他流畅地唱念我们计划好的说辞,心中翻滚着无限的怒火。
世人往往以金银称命贵,以困难定寒微。却也有所不知,什么才是真正的大富大贵。
村中间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