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秦家嫡女,天生凤命。
可看着柔弱无骨依偎在我丈夫怀中的女人,步摇金钗,华贵非凡。
不久前,她还是我的丫鬟。
“秦笙蓉,这一切本该是你的,可惜我是穿越者,你永远斗不过我的先知。”
我挑眉不语,巧了,我是重生的。
……
“救、救命!”
人迹罕至的山间破庙里,一道尖锐的呼救声划破长空。
“你们这些混蛋,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宰相府的人,我主子是未来皇后秦笙蓉,敢碰我就全让你们人头落地!”
回应女子的是一个清脆的“啪!”
“小浪蹄子,狐假虎威是这样使的?管你是宰相还是皇后,到了爷这,就他娘的老实点。”
与女子尖叫一同落下的,还有布帛撕裂声。
几个狞笑随口骂脏的糙汉,饿狼似的拥上了落单的女子。
大开的破门外,日光耀耀,而我就隐逸在侧边的丛林后冷眼看着这一切。
苏宛音,我的贴身丫鬟,此时正经历着我上一世曾遭受的暴行。
耳边声声的“小姐救我,老天救我”很快转为似痛似愉的破碎呻吟。
解恨吗?
不,远远不够。
身边不知何时站定了一个颀长身影,入鼻是熟悉的清爽皂角香。
我默默松开刚一瞬抓紧的袖中暗器,任男子将我打量。
“啧,真狠。”
梁有生一身干练短打,骨貌淑清,风神散朗,摸着下巴注视着庙内,那一句感叹意味不明。
“是啊,真狠。”
我点点头附和,明艳的面容上,那抹笑极冷。
再狠又如何,也只是将计就计而已。
“谁能想到知书达理的宰相千金,竟有这样的一面?”
我迎上他打趣的目光,树荫下,阳光碎影打在他坦荡且俊逸的面庞,我笑的比他还要无所谓。
“我也没想到朝廷剿而不绝的马贼首领,竟是昔日被满门抄斩的清正官家独苗。梁大当家此举,先人可知?”
他眉一挑,眸中深幽,却在下一瞬倏然搂了我腰身贴近。
“不劳秦小姐关心,我倒是很好奇,你对这丫头还有那七皇子君珏,似有深仇?”
耳边是他温热的湿气,他的试探里裹挟着危险的好奇。
我丝毫不惧,牵着嘴角,在他俯低的唇边吐气如兰。
“或许前世,他们杀我全家?”
重生以来,我先一步找到梁有生。
上一世若非他手下出了内鬼,也不会在君珏的剿匪行动中早早丧命。
我也是在后来偶然听说马贼头目是昔日的文武状元,当初梁府以文字狱招祸,不曾想倒是有漏网之鱼。
时过境迁,曾经“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的天子得意门生,却因一桩冤案家破人亡,最后竟落草为寇。
真是讽刺又唏嘘。
当今皇帝昏庸多疑,偏又容不得谏臣刚正,午门外的忠臣之血早已流尽,众皇子又是各怀鬼胎。
这朗朗乾坤,早已天道不存。
我呼出一口浊气,沿着下山之路准备和赶来的君珏来个偶遇,顺便再“惊慌”的让他寻我的“心腹忠仆”。
这是我献给他们的第一个小礼,希望不要乱了他们阵脚才是。
上一世,我被这贱婢哄骗上山祈福,却在回归途中被一帮“马贼”掳去。
没有尊严,没有希望。
我被蒙着眼睛,手脚被绑,十指磨的鲜血淋漓,嘴唇也咬的没有一块好肉。
黑暗中,我呜咽着,任血和着泪,被压在身上的人欺凌。
谁会想到,强暴我的人会是世人眼中光风霁月的七皇子君珏呢?
原来君珏与苏宛音早就勾结在一起,她靠着穿越者的“先知”成功接近了他。
设计夺我清白便是此二人合谋,再甩锅马贼举兵尽灭梁有生之党。
可怜我瞧不见人面目,真以为失身于盗匪,此事“恰巧”又被人尽皆知。
我无颜苟活,却在投缳时被家人拦下。
他们视我为污秽,偏不准我自戕。
生不如死的那几天,君珏出现了。
许以正妻之礼,应以海誓山盟。
他如炬眸眼定定视着我,那曾是我唯一抓住的光。
所有的好名声,君珏全占了。
这个伪君子骗了所有人,包括我。
数年感恩,我将喜欢藏进卑微的讨好里。
为铺好他的帝路,我尽心尽力倾付一切,甚至发现他与苏宛音在我房内颠鸾倒凤时,也只是强忍着给他收了房。
世人笑我被一个丫鬟爬了床,笑我残破之身多年无子……
或许我也隐隐察觉,但仍自欺欺人的相信我们之间还有情分。
可他终究弃了我。
那时苏宛音已是侧妃,认定我再无威胁后,意得志满的向我漏了话。
我在君珏面前赌命揭露,可只换来他冷冷一句“七皇子妃疯病发作,不配其位,责令闭门自省。”
秦家被满门抄斩时,我跪在君珏书房前苦求他援手。
那个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