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入冷宫，你该谢恩。」

魏贵人目光凌厉扫过殿内众人，落在了我身上。

「贱人，定是你害了本宫。」火辣辣的耳光扇在脸上，脸颊肿起，印出红印。

我低头不吭声，更是激怒了她。

「你这个狐媚样，本宫真后悔没有早点弄死你。」

老嬷嬷摇了摇头：「来人，将魏贵人带走。」

魏贵人被贬入冷宫后五日，便被太后赐了鸩酒。

6

风鸾宫偏殿空了，景宣帝未曾来过。

冯昭仪唤我去主殿洒扫，晋我为四等女使。

今夜是铃儿头七，在宫中私自祭奠是死罪，我只能寻到一处偏僻角落。

我解下竹哨扔进火星里，冷眼瞧着它躺在火里。

「你疯了吗？」萧墨寒踢飞火炉，捡起那枚竹哨，

「若不是我的人先发现，你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纸钱燃尽，火光渐熄。

「肃裕王，你不该来的。」

他隐忍怒意，把那枚竹哨塞到我怀里：「本王给你这个，不是让你这么用的。」

月色清冷，银辉落在红墙上，周遭野草疯长，足足半人高。

我认识萧墨寒时，还不知他是肃裕王。

那日爹爹带我去郊野骑马，萧墨寒被十几只野狗追赶撕咬，要看着他就要被咬断脖颈。

我挽弓射箭，那只狗在他面前咽了气。

我救了他，可我们的村子却被屠了。

爹娘没了，村子被烧了，我被抓进宫，成了宫女。

7

那只竹哨是萧墨寒给我的，他说只要我吹响，不管在哪，他一定会到。

他食言了。

我将哨子扔入草丛，「这哨子吹响过，肃裕王已还了恩情，我们之间两清了。」

我转身欲走，不想被他扯入怀中。

我欲挣脱，谁知被他一把摁回到怀里：「春华乖，下次我定会护你周全的。」

不是什么事，都会有下一次。

这宫里人一个都信不得，我得靠自己活下去。

只是去了风鸾宫伺候，倒是躲不开萧墨寒了。

风鸾宫中，他目光锁着我，不曾挪开。

「寒儿，你都许久未来了，如今大了，倒是同我愈发生疏了。」

萧墨寒是冯昭仪独子，她视他如珠如宝，可她这儿子自小就同她不亲厚。

「这是我吩咐小厨房给你煨的燕窝粥，你多少喝一点。」

他端起瓷碗，敷衍的喝了一口。

「寒儿，这些日子若是得空就多同熙熙亲近亲近。」

萧墨寒拧着眉放下碗正欲开口，又听冯昭仪道：

「这也是你父皇的意思，只怕赐婚的旨意过几日就会送到王府了。」

萧墨寒嘴唇动了动，终是吐出几个字：「孩儿知道了。」

8

冯熙熙是冯昭仪侄女，是冯太尉独女，是最合适的肃裕王王妃。

心还是没来由的抽了一下，眼底发酸发涩。

我朝冯昭仪行礼，便退了出去。

萧墨寒也跟了出来。

身后碗碟碎裂，冯昭仪狠声道：「狐媚之人，当真是留不得。」

宫巷里风声猎猎，刮得脸颊生疼。

走出很远，却还是被他追上了。

「娶冯熙熙是父皇的意思，我也没有办法。」他扯住我的袖子，语气松软。

「不是她，也会是别的女子。」

他说的没错，总会有人来做这肃裕王妃。

「春华，你放心，我会同母亲说，让她将你赏给我，我带你出宫入王府。」

原来我在他眼里，也不过是一个可以求赏赐的物件。

要是爹娘还在，我也是被捧在掌心，被千娇万宠着长大的女子。

要是村子还在，爹爹还是会时常带我去郊野骑马，笑得肆意飞扬。

如今家破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