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着，若是有危险，吹响它，会有人来救你。」

3

夏雨停歇，我在偏院打扫。

听见哨声远远传来，我急匆匆扔下手中活计往外跑。

宫巷里挤满了宫人，她们小声议论，说什么的都有。

我穿过人群，瞧见铃儿被钉在朱红大门上，身子早已凉透。

手脚被长钉钉穿，身上只着里衣，鬓发散乱，面无血色。

我扑到她跟前，瞧见她手里紧紧攥着那枚竹哨。

「你们可仔细瞧清楚了，这就是不懂规矩的下场。」中常侍掐着嗓子喊。

「妄想攀龙附凤，就凭你们这些人，也配？」

「往后在主子跟前伺候，可得学会紧着点皮，否则，下一个，就轮到你。」

中常侍目光落在我身上很是阴狠：「主子有令，曝尸十日，以儆效尤。」

我跪在地上，甲尖入肉，掌心温热，昨夜还鲜活如花的女子，就这么没了。

入夜，我拖着残躯回到女奴房，轻轻摸着身侧空了的榻，眼角潮热。

4

风鸾宫主殿，我求见冯昭仪。

「你一个五等女奴，我凭什么信你？」冯昭仪拢着手炉，眸色幽深。

凭三言两语，冯昭仪必定不会信我。

「回禀娘娘，听闻陛下临睡前，都需换上旧寝衣，方能入睡。」

我抬眸望向她，见她面色如常又道：「那旧寝衣袖口处绣着并蒂双莲，件件如此。」

冯昭仪眸色微变。

「并蒂双莲是故去的先皇后喜爱之花。」

冯昭仪终是变了脸色，将手中铜炉砸向我。

「砰」的一声闷响，额角处温热，血慢慢渗了出来。

那铜炉在我眼前翻了几个身，停了下来。

「这性子倒是沉稳。」冯昭仪口气幽幽。

寝衣之事是铃儿告诉我的。

冯昭仪能从三等女使变成一宫主位，也是因为她眉眼之间有三分长得像先皇后。

「听闻，前几日被挂在宫门上的女奴是你的小姐妹？」

我眼角发酸，点了点头。

「皇后伪善，你那小姐妹只怕是被杀鸡儆猴了。」冯昭仪又取了新的铜炉捂手。

「我记得你是在魏贵人那里伺候的。」

「你那个主子又蠢又笨，奈何身段不错，合了皇上的胃口」

「只是如此倒是分了本宫的恩宠......」

我忙抬头：「娘娘，给我五日，五日足矣。」

5

偏殿内，魏贵人屏退众人，只留了两个近身宫娥伺候。

「你们动作都利索些，若是耽搁了，看我怎么治你们。」魏贵人心急催促。

每每听闻陛下要来，魏贵人总是遣散众人，罚我跪在院后的石榴树下。

今夜又是如此。

「娘娘，这玲珑丸需用温水泡软了再捻成沫，涂在那......那几处，方才能有效。」宫娥轻声安抚。

屋内传来轻浮娇笑声，我知晓她们在做什么。

那两宫娥为魏贵人脱去里衣，将瓷碗中的水涂抹在身子几处。

片刻中的功夫，房中传来异香。

入夜时，景宣帝来了，房中传来声声娇喘。

魏贵人丰腴圆润，腰肢婀娜，受宠也是自然。

我跪在石榴树下，听着房内娇喘。

窗上树影摇摇晃晃，以前不上心，可这次不同了。

房中娇喘一夜未息，我在院中也跪了一夜。

翌日，景宣帝一走，我悄悄入了房，瞥了一眼榻上衣衫不整的魏贵人，将地上衣物悄悄收入袖中。

太后旨意来时，我依旧被罚跪。

魏贵人接旨时，两眼怔愣，写满了不服。

「私用禁药，迷惑陛下，乃是死罪。」太后身边的老嬷嬷低声呵斥，「如今太后开恩只是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