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陷深宫,全是拜他所赐。
我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肃裕王,请自重。」
「奴婢在宫里挺好的,奴婢从未想过要入王府,请王爷莫要再打扰。」
「这是在宫中,王爷莫要失了分寸。」
萧墨寒没有再跟上来。
宫里人都盛赞他是最体面的皇子,他最在意的是景宣帝的目光。
9
我惹怒了冯昭仪,被罚跪在院后小巷里。
三天三夜滴水未进,肚子饿出了声。
好在四周无人,若是被听了去,羞死算了。
疏影横斜,一旁枝丫上晃动着暗蓝色的小果子。
从前未曾留意,今日觉得倒是可爱。
这果子亮澄澄的,定是能吃的吧。
肚子饿的实在难受极了。
「那可不能吃。」身旁响起脚步声,来人道:「蓝溪果是专门用来驱逐宫里的蛇鼠虫蚁的。」
「人吃了虽不致死,却会昏厥,若是医治不及时,会瘫痪。」
青衣公子,面如冠玉,缓缓踱步到我跟前,捻过一粒蓝溪果,压碎在指间。
他笑着掏出一方锦帕,带着淡淡的木松香,很是好闻。
锦帕翻开,露出三块码的整齐的雪花酥。
「喏,吃这个。」他眉眼弯弯,似明月,如星辰,好看的人间仿佛失了颜色。
见我不接,他又道:「这是太后赏的,你安心吃。」
肚子又起了声响,我接过雪花酥,狼吞虎咽起来。
头顶传来微不可闻的笑声,不等我吃完,他就走了。
我瞧见那锦帕一角绣着一个小小的「宋」。
10
景宣帝要来风鸾宫用晚膳。
冯昭仪早早就唤小厨房备齐了酒菜,一见景宣帝来,她笑出了牙花。
景宣帝入内瞧着满席佳肴,面有郁色:「近来宫中缩减用度,怎得你这里又是甲鱼,又是膏蟹?」
他放下筷子,再无胃口。
冯昭仪敛起笑意,大气也不敢出。
良久,景宣帝扫了一眼房中人:「从前见你这宫里有个爱穿绿衣裳的姑娘,眉间有颗小痣,模样生的倒是有些像你出入宫时。」
冯昭仪眼底划过一抹厉色,不过在景宣帝望向她时,就消失殆尽了。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去唤春华过来伺候。」
来带我的人,是冯昭仪的贴身宫娥。
她心中不快,说话难听。
「一会你可紧着点皮伺候,别以为有狐媚皮囊,就敢妄想攀高枝。」
「若是还想活命,就规矩点,否则只怕你没命出这风鸾宫。」
许是骂我骂的解气,她竟不曾发觉已经走到了殿门外。
「姐姐,到了。」我好意提醒。
「若不是你故意往陛下面前窜,陛下怎么可能留意到你?」
她那嘴皮子不停地动着,我只觉心烦,抬手重重扇了她一个耳光。
她被打懵了,许久才回过神来,指着我:「你......你......」
「姐姐若是再不进去,只怕赏你的不止是一个耳光了。」
她目光阴狠,嘴终于老实了。
11
踏入殿内,景宣帝的目光紧随而来。
我扑通跪下:「罪奴春华叩见陛下。」
他目光幽深,饶有兴致问:「你何罪之有?」
「奴婢无心之举救下肃裕王,却不曾想被歹人灭了村,送进了宫里。」我语带呜咽,字字泣泪,「若不是我,村子里不会被屠,爹娘也不会死。」
「奴婢自幼就是不详之人,只求速死,望陛下成全。」
景宣帝眸光深深,良久方道:「此事,寒儿同我提过。」
「只是不曾想你就是救他的人,寒儿怎么这般不懂规矩,如此对待救命恩人。」
他眸色渐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