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程娇
我阿爹是方圆十里最厉害的猎户,阿娘一双巧手,针线活儿做的精致巧妙
我们兄妹五人亲恭有爱、和睦非常
我以为,我的一生,便会这么平淡安稳的度过
直到那场突如其来的匪难
后来,我想,这世道吃人,我定是要改变这世道
可,这世道落下一粒尘灰,于我便是巨石压身
但还好,这世道,不仅有我,更有千千万万个如我一般的人...
一
“马匪来了,马匪来了!”
呼声传来的时候,我正在院子里晾晒药材,小妹在我后面颠颠跟着,时而撅着小屁股学着我的样子铺晒草药,肉肉的小手笨拙的想将草药铺晒的更均匀些,却不小心打翻了铺晒的草蒲。我宠溺着看着她笑,看她懊恼的、小心翼翼的将草药捡起来。
阿娘坐在太阳底下,脚上一下一下的晃着幼弟的摇篮,手上的针线活儿上下翻飞,细细的线被阿娘纤细的手指带着,拉长、再拉长,像是阳光下飞舞的蝴蝶。
“马匪来了!”
初听到时,声音尚有些远,听的不那么真切,我和阿娘对视一眼,虽有些疑惑,但也迅速起身,我将小妹拢至怀里,阿娘抱起幼弟向我们的方向走过来。
“马匪来了,快,快走!”
下一刻,院门被打开,阿爹气喘吁吁的走进来。
“她爹,咋回事儿?什么马匪?”
阿娘边问,边去屋内取了细软,一小包塞进我的里襟,一小包放在自己身上。
“我在山上看到有马匪下山来,望不真切,但看方向是往我们村来的。我抄小路跑回来,但他们有马,我们要快。欢儿和志儿还没回来嘛?”阿爹边说边将院墙上挂着的箭壶取下来挂在身上,又去厨房拿上两袋干粮。
“看时辰也该回来了,怕不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她爹...”阿娘神色愈发焦急,边和爹招呼我们一起往外走,边道。
可话未说完,杂乱的马蹄声已经纷至沓来。外面的声音也一下子纷乱嘈杂起来,嘶吼声、打砸声、求饶声...
“娇儿,跟你娘带着弟妹躲起来。”阿爹的脚步一顿,将我们往灶房方向推。
“她爹...”阿娘一手抱着幼弟,一手紧紧回握住阿爹的胳膊,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快去!”阿爹双眼通红,伸手拂去阿娘的手。
我忍住眼泪,咬着牙,扯着阿娘和小妹往灶房去。
“砰!”
还未等我们走出几步,院门便被大力撞开,阿爹立即拉开手里的弓,侧身站在我们前面。
“呵,还挺硬气。”为首的马匪轻笑道。
“大哥,王员外说的没错,这程家的姑娘,长得确实水灵。”旁边的男人猥琐的摸着下巴,眼神在我和阿娘身上来来回回的巡着,“就连这老的,都颇有几分姿色,待会儿...呃...”
阿爹手上的箭,精准的射中这人的脖颈,他话未说完,热血便汩汩的流出来。
阿爹迅速回手再搭上一支箭,稳稳的对着他们,“放我们走,不然,你们也讨不了好处。”
阿爹后退几步,紧紧站在我们身前,我也从腰上摸出短刀,把小妹护在身后。小妹被吓的浑身发抖,小手紧紧的抓住我的衣摆。
为首的马匪见状眸色沉下来,马鞭高高举起,朝着阿爹凌空挥下,阿爹又射出一箭,马鞭偏了方向,在阿爹脸上留下一道血印子。其他的马匪见状也都慢慢围过来,但畏于阿爹刚才的两箭,尚不敢冲上来。
“兄弟们,冲上去,待会儿这娘子,大哥就赏给弟兄们了!这等姿色,平时可没这机会。”匪首身旁一个一直默不作声的人突然高声道。
“能睡了这么漂亮的小娘们儿,死了也不亏。”
话音未落,马匪们便一窝蜂的冲上来。
阿爹手上的箭一支接一支的飞出去,我也拼了命挥舞着我的短刀,可终究不敌。
阿爹被踩在地上,匪首的马鞭呼啸着甩在他的背上,留下一道又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阿爹始终咬紧牙关,却在看到几个人淫笑着将阿娘和未满周岁的幼弟围在墙角时,弯下了脊梁。
阿爹哭着跪倒在匪首脚下,“求您,放了她们。我有用,我有用。我的箭,是这十里八乡最准的,我…”
“啊…”可回应阿爹的,是阿娘的一声惨叫。
他们将阿娘一直护着的幼弟夺过来,生生摔死在地上。
阿爹失了声。
“哭哭哭,找大爷的晦气,看你还哭不哭的出来。”
摔死幼弟的马匪,一边骂骂咧咧的,一边解着裤带往阿娘那儿走过去。
“小娘子。”他淫笑道。
阿娘反应过来,红着眼睛看了阿爹一眼,便往旁边的马匪刀上撞过去。
“阿娘...”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的没了反应,感觉整个天地都安静下来,我的脑子像被蒙了一层白布,眼前的一切都那么的不真切。直到这声稚气又凄厉的阿娘,撕开了我脑子里的混沌。
我扭头的同时,手在身后捞了一下,空的。
小妹从我身后窜出来,奔向阿娘,然后被一个马匪叫嚣着从身后用刀劈下去,小妹软软的倒下。
我的头要炸开了。
阿爹不知从哪鼓起一股劲儿,拼了命的起来往院门口、我的方向奔过来,扑倒禁锢我的马匪。
“娇娇儿,跑!”
“阿爹!”
我惊呼。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