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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自己的生日夜撞见妻子和她的竹马在我们的定情餐厅里相拥,那天我还被诊断出了心肌炎。
多讽刺啊,一个关于生日、背叛和死亡的完美礼物。
但我不知道的是,在五年前的那家咖啡厅里,一个默默注视我的女孩,会在我生命最黑暗的时刻成为我的主治医生,用她暗恋多年的温柔,治愈了我支离破碎的心。
这是一个关于背叛与救赎的故事,也是一个早已被命运安排好的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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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这是安宁最近一个月第三次对我说这句话。她的语气依然温柔,眼神却不再如从前般专注。我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看着电脑屏幕上被我修改了无数遍的广告方案,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可能是最近项目比较紧,等这个案子结束就好了。」
「那你早点回来休息吧,我明天约了昕阳...约了朋友讨论新系列的拍摄。」
我注意到她话语中的停顿,但并没有多想。毕竟作为一个新锐服装设计师,她需要和各种业内人士打交道。我点点头,目送她离开办公室。
今天是我的生日,也是我和安宁相识七年、结婚三年的日子。按照惯例,我们应该一起吃顿晚饭,庆祝一下。但她似乎忘记了,我也不想提醒她。这种默契的疏离,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悄然爬上了我们的婚姻。
「余总,您的检查报告出来了。」医院的电话在下午四点准时打来。我放下手中的工作,驱车前往医院。最近频繁的头痛和心悸确实让我有些担心,但我更担心的是安宁眼中那份若有若无的疏离。
「余先生,您的情况...不太乐观。」主治医生推了推眼镜,神情凝重,「初步诊断是心肌炎,情况比较特殊,建议立即住院观察。」
我愣在原地,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直到护士拿来一堆表格让我签字,我才意识到这不是在做梦。掏出手机,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拨通了安宁的电话。
「喂,在忙吗?」
「嗯,在工作室,怎么了?」背景音出人意料的安静。
「我在医院...」
「医院?检查结果怎么样?」她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几分。
「医生建议住院观察,你能过来一下吗?」
「我...现在在讨论重要项目,要不你先办手续,我一会儿过去?」
挂掉电话,我看了看时间,下午五点十七分。距离我们约定的晚餐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也许她是想给我一个惊喜,我这样安慰自己。
办完住院手续,已经快六点了。护士来抽血的时候,我还在看手机,等待安宁的消息。但直到护士离开,手机屏幕依然暗着。
「余先生,您太太来了吗?我们需要家属签一下知情同意书。」护士站的小护士探头问道。
我摇摇头,「我自己签吧。」
天色渐暗,医院走廊的灯一盏接一盏亮起来。我躺在病床上,看着点滴一滴滴落下,突然想起安宁说过的「朋友」。作为一个广告人,职业病让我对细节格外敏感。她最近确实经常提起一个叫顾昕阳的摄影师,说是她的竹马,前段时间刚从国外回来。
护士给我送晚餐的时候,我问能不能出去一下。
「余先生,您现在必须卧床观察。」
「就一会儿,我...我还没吃晚饭。」
「可是...」
「我答应很快回来。」
我知道这样不对,但我控制不住自己。打车到安宁常去的工作室,却发现里面一片漆黑。站在街边,我给安宁发了条消息:「在哪?」
「在讨论工作,很快就好。」她秒回。
我深吸一口气,打开手机导航。安宁的手机定位显示在城市另一端的一家法餐厅,那里是我们的定情之地,也是我原本打算今晚带她去的地方。
推开包间的门时,我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安宁正依偎在一个男人怀里,那个男人的手正轻抚着她的头发。听到动静,他们同时转过头来。安宁的脸瞬间失去血色,而那个男人——顾昕阳,则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生日快乐,余总。」他举起酒杯,眼神里是赤裸裸的挑衅。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人狠狠攥住。剧烈的疼痛让我弯下腰,我这才想起医生说过的话——不能情绪激动。但现在,已经太迟了。
「老公!」安宁慌乱地站起来,「我可以解释...」
我摆摆手,示意她不用说下去。转身的瞬间,我听到顾昕阳说:「安宁,别追了,他早就该知道了。」
「余先生!余先生!」
护士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我发现自己正躺在急救室的病床上,心电监护仪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血压170/100,心率120...」
「立即推一支地尔硫卓...」
「准备除颤仪...」
在这些嘈杂的医疗术语中,我突然想笑。这算不算是我收到的生日礼物?诊断结果,和妻子的背叛,都在这一天完整地送到了我的面前。
天花板的灯刺得我眼睛发疼,意识渐渐变得模糊。在陷入黑暗之前,我想起安宁第一次见到我时的样子。她说:「你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可惜,这个世界上,最容易破碎的就是「值得」两个字。
窗外,夜色正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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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