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
我忽然明白，为什么她总是在下雨天站在食堂门口发呆，那不是想家，而是在想那条已经不存在的河。
06
从那天起，我开始每天给小雨带一杯奶茶。不是蜜雪冰城的，是更贵的喜茶。
第一次递给她时，她有点慌：“太贵了，我不能要。”
我说：“你不是说等以后再喝吗？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喝奶茶最好的时候，其实是现在。”
她接过奶茶，小心翼翼地尝了一口，眼睛一下子亮了。
“好喝吗？”
她点点头，又摇摇头：“好喝，但是真的太贵了。”
我知道她在想什么。一杯喜茶二十多块，都够她买两天的午饭了。
但我还是每天都买。我的工资不多，但比起小雨要自由得多，她要存钱给弟弟上学，而我只用养活自己。
慢慢地，她不再推辞，会在我递奶茶时露出期待的笑容。有时候她会把奶茶分我一半，说这样她心里好受些。
工地的人都知道我在追小雨，老马说我是在“用奶茶堆砌一座爱情城堡”。
我不反驳，因为这是事实。我喜欢看她喝奶茶时的样子，像个小女孩，所有的坚强都在那一刻融化。
有一次下大雨，我忘记带伞，但还是冒着雨去买了奶茶。回来时全身都湿透了，像刚从水里捞出来。
小雨看见我这样，眼圈一下子红了。
“你傻啊。”她说。
我把奶茶递给她：“趁热喝。”
她接过奶茶，却没有喝，而是转身进了食堂。过了一会儿，她拿着条干毛巾出来，踮起脚给我擦头发。
好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味，说不上什么味道，但确实是很好闻，很清新。
那一刻，我感觉心里有什么东西在发芽。
她的手很温柔，像是在擦拭什么珍贵的东西。雨水顺着我的头发滴在她的手上，她也不在意。
“以后下雨天不要来了。”她说。
我说：“那你不是就喝不到奶茶了？”
她抿着嘴笑：“奶茶哪有你重要。”
这句话说完，我们都愣住了。她的手停在半空中，脸一下子红了，我的心跳得厉害，像是要从嗓子眼跳出来。
那天之后，我们之间的距离似乎近了，又似乎远了。她不再让我等到最后才走，说是怕耽误我休息，但每次我要走时，她都会目送我离开。
07
孙悦是在一个闷热的下午来到工地的。
那天我正在和水泥，忽然听见工友们的议论声：“包工头的女儿来了。”
我抬头望去，看见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踩着一双细高跟，小心翼翼地走在工地的泥路上。她戴着墨镜，手里拿着个文件夹，走路带风。
叔叔跟在她身边，不停地介绍着什么，经过我们这片区域时，她摘下墨镜，露出一张精致的脸。
“这是我女儿孙悦，大专毕业了，以后来帮我管理工地。”叔叔向我们介绍。
工友们纷纷打招呼，我低头继续和水泥。但能感觉到她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一会儿。
“那个是不是陈远？”我听见她问叔叔。
“对，你小学同学阿伟介绍来的。”叔叔说。
原来她认识阿伟。我想起阿伟确实提过，说叔叔的女儿以前跟他一个小学。
中午吃饭时，她坐在了我对面。她的餐盒是自己带的，看起来很精致。
“听说你是大学生？”她问我。
我摇摇头：“退学了。”
“为什么退学？”
“不想读了。”
她笑了：“那你想做什么？”
我看了眼打饭窗口的小雨：“写点东西。”
“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