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短篇故事 相公将我毒瞎,将我囚禁在后院

  

“谁打你了?”

豆子大的泪水,突然就从眼眶掉落,从小到大,从未有人这么关心过我。

他轻轻替我擦拭不受控的眼泪,将痛哭的我抱在怀里。

待我情绪稳定后,他牵着我的手上了马车,让我住进了来福客栈。

我们坐在客栈的圆桌旁。

“吕姑娘,你放心,这家客栈是我裴府的产业,不会有流言传出去的。”

我轻轻地点了点头。

“吕姑娘,若是相信裴某,可愿意告知在下,发生了何事?”

“我,”我已没了选择,只有他能帮我,“我需要些盘缠。”

“吕姑娘可是要去哪里?”

裴景生得好看,锋利的凤眼,鼻梁高挺,薄唇,轮廓分明,面上五官无不凌厉。可每每待我却是极尽温柔。

可我也很清楚,这份温柔...

终究不会属于我。

“我不知道,只是想要离开东阳城。”

此时,小胖来了,不知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他脸色突然暗沉了几分,眉心微拧。

“若是不方便的话,”我起身欲离开,“就当我没说过。”

“抱歉,打扰了。”

这个世上,善待我的人很少,而他恰好是其中一个。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我们的关系停留在最初的美好。

“吕姑娘,若是信得过在下,在这客栈住几日可好。”

我摇了摇头,抽泣后的嗓音有些许的沙哑,颓废着回答道:“我不是信不过公子,只是不想连累公子。”

他起身,用身体挡在了门口,站在我跟前,俯视着我,“那你想好去哪里了吗?”

“哪里都好。”我低着头自言自语,只要让我远离吕府,哪里都可以。

空气里,突然安静了下来。

客栈外的喧嚣声,似乎也跟着应景了起来。

沉默半晌后,裴景充满气魄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只要姑娘不想嫁,即便是得罪整个东阳城的人,我也定不会让你嫁。”

我缓缓抬起头,对上他那双生得好看又明亮的凤眸。

那一刻,我从他眼中看到了喜欢,看到了美好,看到了希望。

5

三日后。

母亲亲自来了来福客栈,将我接回了家,并且让我住进了全新的卧房,像真正大家闺秀住的那种闺房。

衣橱里有十几件新裁缝的衣衫,五颜六色的。

还有好几条纯色的狐裘。

梳妆台上,各种金银首饰,几十种胭脂水粉和唇脂,还有好多我从未见过的瓶瓶罐罐。

床榻再也不是硬得烙人的硬榻,不仅有了软塌,还有了保暖的织锦被褥。

我在自己的卧房里拘谨地像一个外人,深怕这又是什么可怕的陷阱。

“霜儿,过来坐啊,”母亲亲切地招呼我坐在软塌上,“看看喜不喜欢?”

这是我印象里,母亲第一次这么称呼我。

我像是受了蛊惑一样,脚不听使唤走了过去,局促地坐下。

“舒服吗?”母亲问我。

我点头。

“霜儿,你给母亲说说看,你怎么认识裴公子的啊?”

我将自己跟裴景相识的经历告知了她。

她这才幡然醒悟,“原来当时救你的人是裴公子啊。”

她突然又不演慈母了,变脸比翻书还快,“早知你们有这层关系,你爹又何必舍近求远,去给你谋那份婚事呢。”

我不解地看着母亲算计的眼眸,刻薄的嘴脸。

她是如何做到慈母与恶母之间的无缝切换呢?

“霜儿,难得裴公子喜欢你,你且安心在家里带着,准备嫁到裴府去。”

“嗯?”惊喜疑问的气音没忍住出了声,我仍不敢相信,“父亲同意让我嫁到裴府了?”

“哼,”屋外传来吕雪浅浅抽泣的回呛声,她转瞬又将目光落到了母亲身上,“娘,你当真确定裴公子要娶的人是她吗?”

吕雪从小身子骨弱,她将身子重心全趴在门上,脸色苍白,像是随时又会倒下似的,“我跟她长得一般无二,裴公子会不会认错了啊?”

“啊啊啊...”瞬间崩溃地抽泣,哭得像个孩童,朝着母亲走来,求抱抱的撒娇姿势。

母亲随手将我狠狠推开,腾出位置给吕雪。

吕雪坐下后,倒在母亲怀里痛哭。

“雪儿,你放心,爹娘定为你谋一门更好的婚事。”母亲说完又厌恶地瞪了我一眼。

“娘,女儿不嫁他人,只想嫁给裴景。”吕雪越想越气,“娘,你说,裴公子怎会眼瞎看上这蛇蝎妇啊,还是个克死自己新婚夫君的赔钱货。”

吕雪柔弱又刻薄的模样,真真跟母亲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她哭了好一会儿,突然站起身,一双白嫩的小手抹着眼泪。

“娘,要不这样吧。”

又开始了算计,那双眼精明浑浊的眼不停闪烁着,“你去告诉裴老太太,将我娶进裴府做正妻,再让这丫头去做妾。”

母亲双手捧着吕雪细嫩的小手,轻轻叹气,“你以为你爹没提过吗?”

言辞之间颇感无奈,“你爹知晓你钟情裴景,裴家上门提亲之时,你爹就提出过这个建议了。”

一家子的精明都在同一个地方,当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真的?”吕雪突然兴奋,哭腔变戏腔,惊叫出声。

“可是裴府却明确拒绝了,还说,”母亲不解地瞟了我全身,靠近吕雪耳边低语,“还指明让这丫头做裴景正妻。”

“什么?正妻?就凭她?”吕雪双眸怒火飙升,将矛头指向我,“她吕霜,一下贱丫头,凭什么做裴景的正妻!”

那是第一次,我对吕雪的挑衅充耳不闻,脑海里不断回响着“正妻”二字。

明明能嫁给他做妾,就已经是我这辈子做梦都不敢想的事。

“正妻?”我小心翼翼地望向母亲,双眸含泪光,期望从她嘴里得到肯定的答案。

“裴景愿娶我为妻吗?”

母亲不太愿意搭理我,一门心思都在她宝贝女儿吕雪身上。

“你既有这本事迷惑裴公子,那便在府里安心待嫁吧。”说着又牵着吕雪的手,一边安抚一边哄着地离开了。

不过,这些好像再也不会影响我了。 只要想到自己就要嫁入裴府,即将远离这冰冷刻薄的吕家。

我的心,一瞬变热了。

据说,裴景给了父亲三倍的聘礼,比温老整整多了三倍。

还亲自去了温府赔罪,又赔了一大笔钱。

父亲原是不打算认真操办这场婚礼的,可碍于裴家在东阳城的名声,不得不日夜在府里叮嘱认真操办,不能丢了裴府跟吕府的脸。

府里热热闹闹筹办着我的婚礼,无论再看多少次,我都不敢相信。

初冬已至,我穿着裴景派人送来的轻绒棉服,暖和得不行。

原来世上竟有又薄又保暖的衣裳。

6

下着绵绵细雨的初冬,冷风冷雨吹打在脸上很冷很冷。

可前往的地方充满了温暖,脚上的步伐不知不觉也加快了些。

吕府与裴府在东阳城一南一北,距离甚远,但小跑着小跑着竟觉得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远。

裴府大门外。

我又躲在巷子老位置上等着裴景回府。

大约半个时辰后,裴景的马车回来了,停在了门口。

我朝着马车走过去。

见小胖扶着裴景下车,紧接着从马车里蹦出来一年轻的姑娘,个头跟我差不多,下车后,双手紧紧地挽着裴景的右臂。

裴景的嘴角带着轻轻的笑意,伸手帮她整理飞进嘴里的碎发,温柔地看着她说话。

我靠近他的脚步,不知不觉缓了下来,这才知道,原来他对别的姑娘竟也这么温柔。

小胖比裴景先看到了我,“吕姑娘”唤了声我的名字。

裴景这才转过身,带着女孩向我走近。

那女子还是紧紧挽着他的手,见了我以后,脸上的表情充满了敌意。

“霜儿,你怎么来了?”裴景还是如往日那般温柔地称呼我。

“我,”那女孩一直盯着我看,我局促的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就是吕霜?”女孩率先开口说话了,“你就是吕雪的姐姐?”

我轻轻点了点头。

女孩上下打量着我,“不愧是双生姐妹,长得是很像。”

然后又拖得长长的补充了一句,“长得很像,一样的让人讨厌!”

我第一次见这女孩,她就说我跟吕雪一样讨厌。

想来她认识吕雪,讨厌吕雪,也顺带讨厌了我。

我很想开口解释,却又不知该怎么解释,傻傻地杵在原地。

“杉儿,不许乱说!”裴景温柔地呵斥了女孩。

“我哪有胡说,吕雪就是讨厌,每次见了兄长,那双眼睛花痴得跟她一模一样,就是讨厌!”

我默默地低下了自己的头,羞得无地自容。

“裴杉,给吕姑娘道歉!”

裴景的声音比刚才更严厉了些,我听了都有些害怕。

那女孩似是被吓着了,“兄长,从小到大你都未成这般吼过我,今日竟为了外人吼我。”眼圈红了一团,甩开了裴景的手,往裴府里跑去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自己为何道歉,但好像又该道歉。

“霜儿,又不是你的错,为什么要道歉。”裴景突然将温暖的双手放在我脸颊上,“等了很久了吗?脸都冻成这样了。”

我的脸突然间更红了,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没有,刚到。”

“刚那是我妹妹,裴杉。还不太懂事,你不要跟她一般见识。”他用自己身上的狐裘将我圈在他怀里,解释着。

我轻轻点头。

“我也不对,不该擅自上门来找你。”

“头为什么低的那么低?”

我抬头,对上他一双热烈的眼睛,心扑通扑通的乱跳。

“你知不知道?你这双眼睛生得很好看。”他突然这么说,“明艳动人又清澈透明,让人很是琢磨不透。”

我害羞得将脸埋在他怀里,小声嘀咕回应着,“哦,你的也好看。”

他清浅的笑声从我头顶传来,温暖了寒冬腊月里瘦小的我。

他总是这样轻轻地笑着,“以后来了就去府里等我,不要在外面受凉,知道吗?”也总是这般温柔又有耐心的跟我说话。

“嗯。”

“不过,很快就不用从那么远跑来了。”

此时,距离我们的婚期不足半月了,“但是,以后还是要辛苦你。”

“不辛苦的。”不管什么,只要跟他一起,我都不觉得辛苦。

我被他紧紧抱在怀里,头顶又传来他轻轻的笑意。

“你都不问问,我说的是什么吗?”

“是什么?”

“以后要麻烦你帮我照顾杉儿了。”

他柔声细语地解释道,“我跟裴杉年幼丧父,父亲离世时,我只有七岁,而那时裴杉才三岁。

父亲离世后,母亲身体也一直不好,便没有多余的精力照顾衫儿。

那时,只有我这个兄长照顾她。

可因为那时自己也还年幼,很多事也还不太懂,遂也没能将她照顾好,才让她如今这般骄纵。

日后在府里,你作为嫂嫂,可要帮我好好管管她。她将来若真做错了事,该打就打。”

那日,裴景给我说了好多裴府里面的事。

之前,我从未听裴景给我说过这些。

七岁父亲就离世了,他既要照顾病体的母亲,又要照顾年幼的妹妹,还要一人撑起裴府。

虽然我们的身世无法比较,但他比我更坚毅。

他在逆境里自己走了出来,不仅照顾了家人,还代替裴老爷撑起了裴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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