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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熟悉的吃瓜气息,就是这个味。
从我的角度望去,被警戒线拦住的垃圾池露出一只人脚,但是那脚惨白惨白的,还有密密麻麻的血窟窿,之所以是血窟窿是因为凝固的黑色血液是从那里流出的。
浓重的血腥味即便是在十米开外的我也能闻到。
周围吃瓜群众议论纷纷。
一个人说道:
“你们是不知道,我来的早,看到那里面死的是个孩子,看样子也就十七八岁,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好的地方,密密麻麻的爬满了水蛭,那些水蛭一个个都跟小黄瓜似的那么大,就连那孩子的眼珠子上都有水蛭!吓死认了,他肯定是被活活吸成了人干了。”
越过人群的头顶,我大概看到了里面的情形,甚至还看到了两个老熟人,就是三天前处理隔壁小区死亡事件的两个法医。
就听年龄大的法医说:“死因初步判断为失血性休克,现场环境也无法进一步尸检,直接送回去尸检吧。”
“对了,还有这个孩子跟上一个一样少了一点器官。”
说这个的时候法医刻意压低了声音,但我还是从嘴型上判断出了他说的内容。
正当我看的津津有味的时候,突然感觉后背一阵恶寒,仿佛被毒蛇盯上一般。
自从重生之后,我的心就一直悬着,整个人保持了120分的警惕性,生怕那群畜生从某个角落里冲出来把我结果了。
但是此刻的感觉,我确定是一道危险的目光。
我尽量让自己保持镇定,抬手看了下表,装出一副要超时的样子,转身跨上电驴又一头扎进了小巷子里。
在我回身的一刹那,我与那道目光的主人短暂相交,那是一个便衣执法队员,不要问我为什么知道,因为他那双鹰隼般的锐利眼睛,仿佛能洞穿一切罪恶,周身散发出一众不怒自威的气息,那不是一双应该出现在这个拥挤棚户区的眼睛。
这人年龄不小,面相上约莫快五十了,这么大的年纪还冲在第一线的便衣真是不多见。
顾不上许多,我七扭八拐的在泥泞的巷子里转了无数道弯,在确定身后没有人追上来才松了一口气。
12
随着调查的深入我发现我们小区后排的那座公寓实际上并不简单,那里不仅是那群人渣的窝点,还是他们散货的地方。
是的,他们不是简单的小混混的,他们的有着完整的犯罪产业链,不仅分工明确,而且有专门的人负责销赃和洗钱。
这绝对不是这么一群不学无术的人渣能完成的事情,毕竟这个活有着相当的专业性。
而且我们这个区域最近有不少孩子失踪,而孩子的家长,尤其是跟这群人渣产生过交际的大多都出事了,有一个甚至也失踪了。
奇怪的是这些事情并没有引起执法局的重视,他们一直慢吞吞的当做人口失踪来处理,即便是半年内多发的儿童失踪也没见他们进行大规模排查每次只是象征性的走个过场。
十天之后,在距离我家小区八公里外的一个小区里送单的时候,我又见到了熟悉的明黄色警戒带。
不过这次的小区比较特别,围观的群众被控制的很好,警戒带拉的范围十分大,以至于从外边都看不清楚楼栋里的事物。
远远的只看到楼栋门里漆黑一片,仿佛是地狱的大门正在呼唤恶鬼的进入。
我仍旧挤在人群中,一如既往的保持着国人的优秀传统美德——吃瓜热情。
不过熟悉的吃瓜气息却没有出现,在场的大爷大妈们一个个缄默不语,或者三三两两压低了嗓音说话,还故意背开像我这种外来人。
我只能发挥自己耳朵比较大的优势,勉强听到了零碎的话语。
大体意思是这个小区也出了命案,而且死的还是一个黄毛年轻人,估摸刚过十八岁。
我挪动了好几个位置,才勉强拼凑出黄毛的死法,听完我不由的打了个寒颤,实在是太惨了。
据说黄毛的尸体被藏在了顶楼的一个太阳能水箱里,每人知道他是怎么被藏进那狭小的空间的,更每人想明白黄毛呈现出巨人观的尸体是怎么直到现在才被发现的。
即便是在南方闷热的夏季,呈现出巨人观也要五六天的时间,而且黄毛被发现的时候全身一丝不挂,全身被大号蟑螂覆盖。
被发现时有的小强居然还能动,乌央乌央的蟑螂尸体和活体布满了整个水箱,再加上湿滑黏腻的巨人观尸体。
据说上去勘察的执法队员当场就吐晕了仨。
听着这恐怖的叙述我不由得打了个冷战,想着这死法可比自己上一世水泥封身来的惨烈多了。
瓜吃的差不多了,我转身要走,就在此时一个粗壮有力的巴掌按在我肩头。
我心里一紧,下意识的摸向车口袋,那里有一个防狼喷雾,能给我在最短时间内争取一线生机。
但是对方没有给我任何反应时间,一个利落的擒拿动作就把我从车上摔了下来。
没等我有所反应,周围的吃瓜大爷们一窝蜂的朝我扑来,一个个能碰瓷的年纪了但却身手矫健,显然都是练家子。
他们甚至没有给我呼救的机会,不知是哪个大爷,随手把装药的小布包就塞进了我嘴里,顺带着有人抽走了我的腰带,那插不上手的直接把我的鞋给扒了。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几个大爷薅着头发强压在地面上。
这一通操作下来,我整个大脑宕机,不知是谁给我眼睛扬了一把土,整的我当场涕泪横流,我发誓除了上辈子被水泥封身,我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
13
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坐在了隔壁派出所的审讯室里。
别问我怎么知道的,屋子里的布局和一面硕大的单向玻璃就是最好的证明,谁见过调解室只给对方准备一把椅子,还是带手铐的那种。
对面一个面色冷峻的大叔面带愧色的看着我,旁边的年轻执法队员不断给我擦拭着脸上的灰同时一点点给我清创。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我仍旧处在懵逼状态,怎么就进了局子,还进了审讯室?
对面冷峻大叔,挂着一抹强扯出来的微笑:
“哈哈,小伙子对不住啊,小区大爷们太激动了,以为你是犯罪分子就给你摁了,谁叫你在执法队的家属院干活那。”
这是在拿话试探我。
我一脸无语:“你们是什么人,执法队的?别扯没用的,大爷是大爷,你们为什么带我到这儿来,这不是调解室,这是审讯室。”
见我开门见山对方也不装了,勉强的笑容瞬间消失,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沈飞,男,28岁,本市人,文化程度大学本科,已婚,育有一女上幼儿园,家住通云苑小区xx楼xx号,过往无犯罪记录,无行政处罚记录,有几条骑电动车闯红灯的记录。”
被这么一通粗暴对待我也来了火气:“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我守法公民,你们凭什么粗暴抓捕我,还有你们为什么调查我?”
对方沉默半晌,任由我在那输出。
当我说的起劲,准备发挥大学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