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此刻是何模样。

可男人却瞧得真切。

眼下他俩浑身是血。

不知情的，乍一看还以为他俩一块儿宰了猪，溅了满身的血。

「我倒无所谓，可你现在一身的血，得赶紧清洗，再换身衣裳。」

我闻言「啊」了一声。

且不说我没本事使唤下人连夜烧水。

就算洗出一盆血水，到时又该如何解释？

男人略作沉思，迟疑着开口：「这附近有处温泉，倒是能清洗，只是——」

我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

脸上微微一热，有些难为情。

孤男寡女同处一室，本就不合规矩，虽说我看不见，可男女大防总不能不顾。

更何况男女共浴……这实在是太不成体统。

但要是再拖下去，天一亮，下人准会发现这儿的异样。

我沉默许久，轻声道：「我们去吧。」

男人嗓音有些沙哑，问道：「你就不怕我占你便宜？」

我轻轻一笑：「要是你想占我便宜，早前干嘛不占？反正我只是个瞎子，没反抗的力气。」

此时，屋内一片静谧，唯有风声不时吹过。

男人语气郑重：「我会对你负责，绝不让你平白失了清白。」

6

他抱着我来到温泉旁。

丝丝热气扑面而来。

我抬手自行褪去身上那脏兮兮的衣裳。

而后由他搀扶着，缓缓踏入温泉之中。

一路上，我俩都沉默不语。

可我却清晰听到他略显粗重的呼吸声。

温热的泉水慢慢没过我的肩头。

蓦地，我的手被他轻轻握住，牵引着搭在他结实有力的小臂上。

「小心些，扶稳了，别呛着。」

我轻点下头，腾出另一只手擦拭身体。

见他半天没动静，我不禁诧异出声：「你不洗吗？」

好一会儿，他才闷声应道：「等你洗完。」

闻言，我便继续专心清理身上的血污。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小声问：「擦干净了没？」

男人偏过头，瞧见我脸上还有半边身子都还沾着血渍。

开口：「有些地方你够不着，我来帮你。」

我手上动作一顿。

犹豫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罢了，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随它去吧。

很快，一双带着薄茧的手轻轻落在我的肩头，继而缓缓游移至脊背，又渐渐向下滑去。

我身子忍不住微微颤抖，轻声道：「……有点痒。」

男人的声音愈发沙哑暗沉：「忍一忍，快好了。」

此刻，我只觉时间仿若停滞。

一种难以言明的异样感觉悄然滋生。

我忍不住又催：「好、好了吗？」

「马上。」他简短回应。

话音刚落，他双手捧起我的脸，用温泉水一点点轻柔擦拭。

我这才想起，刚刚拔暗器时血溅到脸上了。

擦完脸。

他迅速松开我，低声道：「好了。」

我微微颔首，摸索着想要上岸。

可刚迈出一步，双腿便绵软无力。

整个人眼看就要栽进水里。

「云裳？！」

7

我被他搂在怀中。

他精壮的体魄透过衣衫真切地传递而来，我的脸瞬间滚烫。

双手慌乱地扑腾着，想要挣脱他的怀抱。

「你、你松手！」我羞恼地喊道。

然而，此时他的胳膊好似铁铸一般，牢牢地将我禁锢。

那一瞬间，我心底涌起一股莫名的慌乱。

好似有什么东西即将脱缰而出。

我喘着粗气，带着几分哀求：「快放开我。」

许久之后，男人终于扶着我挪到岸边。

我摸索着温泉边缘，将身子整个缩入水中。

唯有如此，我才能守住自己最后那丝尊严。

男人的声音在我身后幽幽响起：「……我来给你穿衣服。」

这一刻，我无比痛恨自己这双失明的眼睛。

被他瞧了身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