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抱有太大的希望，这些钱不如留下来好好生活。”

阿婆见唐宋再三推脱，情绪有些低落，转向赵明说道：“赵队长，看来你告诉我的办法也行不通啊。那算了，我们还是回去吧。希望你们警察不要放弃，想办法抓到凶手。”并准备起身要走。

赵明有些失望地看了一眼唐宋，而唐宋只是单手托着下巴，沉默不语。站了许久的林可也显得手足无措，一边试图拦住阿婆，一边焦急地看向唐宋。即使她很希望唐宋接下这个案子，但是毕竟作为助理，她深知不能为唐宋做决定。

眼看二人即将离开办公室，唐宋思量了再三，终于做出了决定，咬了咬牙：“好吧，这个案子我接了。”

听到这句话，赵明和阿婆停住了脚步，又回到椅子上。林可也松了一口气。

“这样吧，我受理这个案子，但是必须按照我的要求来。”其实，唐宋之所以接受，不仅仅是因为不想让赵明陷入为难的境地，更重要的是，他也渴望真正去了解三十年前那件案子究竟发生了什么。

阿婆和赵明仿佛看到了一线希望，连连点头，“只要是我能做到的。”

唐宋继续说道：“不过，我只提供咨询，不做现场勘察，也不追查凶手，至于是否能够抓到凶手要看警方这边了。”见阿婆并没有意见，唐宋继续说道，“还有就是咨询费用，我先暂且不收，如果警方抓到凶手，我就收下这10万块。如果你们同意我的要求，我就受理此案。”唐宋心里明白，像这种案件抓到凶手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处于善心，还是决定不收取任何费用，权当是一次免费服务。

“没问题，唐顾问。”阿婆应声接受了这个提议。

见此情况，唐宋微笑着看向赵明：“赵队，你今天前来想必不只是为了让我受理这个案子吧。”他伸出手，做出索要的姿态。

赵明立刻明白了唐宋的意思：“当然，我带来了当年所有的资料。”说着，他递上一个档案袋，“里面记录了关于案件的所有内容，如何找到凶手就全靠你了。”

“好吧，我先收下，我需要仔细研究一番。”唐宋接过档案袋，继续说道，“ 既然被害人的家属也在场，如果方便的话，我想问一些问题。”

阿婆点头应允后，唐宋语气变得柔和起来：“阿婆，我需要您给我讲一讲关于程小羽的情况和当时案件的情况。我需要从家属的角度了解关于这个案件的一些细节。不过时间过去很久，也许有些记不清楚了，但是还是麻烦您尽量回忆。”

听唐宋这么一说，阿婆情绪有些激动，极力反驳道：“不是这样的！虽然已经过去三十年了，但是每一件事情我都记得十分清楚，从来没有忘记过。”

“实在抱歉，是我有些唐突了。”唐宋对于刚才说的话连忙道歉，然后端正了一下自己的语气，“请您详细地告诉我关于案件相关的所有情况。”

阿婆喝了一口杯中的热水，然后说道：“当时，我们家住在距离金都市200多里外的武坛县。程小羽是我的小女儿，她是家中最小的孩子，还有两个姐姐，我和她爸都是种地的农民。她的两个姐姐没怎么上过学，很早就开始去打工 ，因此全家对小羽十分疼爱。”阿婆虽然语气平稳，但是眼里却含着泪，“那一年，小羽18岁，她的学习成绩一直是县里第一，她靠自己的努力在94年考上了梦寐以求的金都大学，也是我们全家第一个大学生。她这孩子乖巧听话，学习勤奋。知道上大学会给家里带来一大笔开销，不想给家里造成太大负担，所以生活上十分节俭。不过，她的大姐和二姐那时已经工作，能够补贴家用，所以在她的学习和生活上，我们都全力支持，毕竟她是全家的第一个大学生……”

唐宋仔细听着阿婆的每一句话，时不时点点头。

阿婆继续讲述着，只是语气逐渐变得凝重：“小羽的遇害发生在1995年1月，也就是三十年前。虽然她学习很好，但性格比较孤僻，与同学的关系并不是很好。据当时同一个宿舍的同学回忆，1月13日当晚，因为和同学发生了些矛盾，便独自离开了宿舍。此后，她就再也没有回来，直到22号——”

“是在22号那天发现程小羽遇害的吗？”唐宋突然发问道。

“确切地说，应该是在22号那天发现了尸块。”

唐宋皱了皱眉，而放在桌子上的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握了一下，然后又松开 。

阿婆喝了一口水，接着叙述道，“那一年冬天，我记得和今天一样，下过一场大雪，天气很冷，那一天我们刚好也在金都市，本想着和小羽见一面，可谁知会发生那样的事情。有人在垃圾堆中发现了尸块，然后发现是人肉，后面又发现了更多的尸块 。当时警察对尸块进行了拼凑，让我们去辨认尸体，才最终确定那是程小羽。”

“你们当时参与调查了嘛？”

“所有家里人都接受了问话，大概询问了好几轮。”

“那之后呢？”

“之后都是警察调查，不过没有找到凶手。这么多年，我们也多次找警方了解情况，但是始终没有结果。”阿婆说完，恢复了平静，但眼神中却流露出多年来未曾消散的悲伤。

听完后，唐宋若有所思地说道：“原来是这样。”然后又盯着阿婆问道，“那程小羽有什么爱好嘛？比如运动、音乐之类的？”

“她那时比较爱看书，偶尔也听听流行音乐。据她当时的同学所说，她会经常独自一人去学校附近的书店和音像店。”

唐宋似有所想地点了点头，然后继续问道：“在她那个年纪，应该有喜欢的男生吧，或者男朋友之类的？”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她比较注重隐私，这倒是没听她说过。”

“是这样啊，那您知道当时她在金都有没有什么熟人，比如什么亲戚朋友之类的，刚好也在金都市呢？”

“她二姐和二姐夫那时候刚好就在金都市工作，小羽闲暇的时候会去她二姐家里。其他的就没有了。”

“除了她二姐，她有没有提到在金都结识了哪些人？就是她在大学期间的半年里，除了学校以外，可能还结识了一些新朋友。不知她是否和你们提起过？”

“当时，小羽每周都会和家里通一次电话，讲一些生活琐事。不过，正如我前面所说的，她比较注重隐私，对于她不愿交谈的事情，我们也不会过多追问。毕竟她是大学生，比我们更有想法，所以很多事情我们都是让她自己决定的。”

唐宋对这样的回答感到不太满意，继续追问道：“她的二姐也一无所知吗？一个人在陌生环境中，如果遇到特殊的人或事，总会有些变化。比如说话方式，或者表达事情的情绪，哪怕是一些细微的变化。”

阿婆摇了摇头，“没有。”

唐宋对这个回答有些失望，咬着嘴唇沉默了许久，屋内气氛一时变得很安静。

最终，还是赵明打破了沉默，“还有什么要问的吗，唐大顾问？”

唐宋双手合十抵着下巴，轻轻摇了摇头。

“既然这样，那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赵明接着问道。

唐宋思索片刻后回答道：“这样吧，后天上午9点你们再过来一趟，到那时我会把我的推理结果告诉你们。至于能否找到凶手，就要看警方后续如何行动了。”

赵明看向阿婆，阿婆点头表示同意，“好，那我们后天上午9点准时到。至于案件的资料，就留给你在这里慢慢研究吧。”赵明轻轻拍了拍桌子上的档案袋。

赵明和阿婆正准备离开，唐宋叫住了赵明，“阿婆，您先去楼下等一会儿，我想和赵队单独聊一下。”

阿婆点头同意后，林可立刻前去搀扶，“阿婆，那我们先到一楼去，等赵队他们聊完再说。”

办公室里最终只剩下唐宋和赵明两人。

“你怎么给我弄了这么个棘手的案件。”唐宋向赵明抱怨道。

赵明叹了口气，也是十分无奈：“我有什么办法呢。师父当年负责的案子，受害人家属找到他了，他就带到警局，要求我必须想办法。再说了，不棘手也不会找你啊。”

唐宋撇了撇嘴，无奈地摇着头说道：“讲真的，挺麻烦。”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