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辣女」,错不了。
眼瞅着家里开销日益增多。
为了帮衬家用,姐姐开始学着做绣活。
天还没亮,她就揣着前几日绣好的物件儿,赶去集市售卖。
白日里,家里的农活、一家子的吃喝拉撒,全都落在姐姐肩上。
只有到了夜里,她才能腾出手做绣活。
可爹却抠门得很,不许她点蜡烛。
只要瞧见一星半点光亮,就扯着嗓子吼:
「败家玩意儿!蜡烛都给你一个人点了,是不是皮痒,想挨揍啊?!」
没法子,姐姐只能深更半夜搬个凳子。
坐在院子外头,就着清冷月光,一针一线地绣啊绣。
我瞧着心疼。
便主动揽下家里所有农活,好让姐姐能安心做绣活。
看着姐姐巧手翻飞。
绣出一块块花样精美的帕子、一只只精巧别致的布袋,我心里满是欢喜。
在我心里,姐姐生得那般水灵漂亮。
本就不该整日埋在泥地里,干那些又脏又累的农活。
我满心期许着,将来能有个好人家,把姐姐风风光光娶走。
让她这辈子能过得顺遂圆满。
3
没过多长时间,娘的肚子就挺得老高。
入冬时节,娘羊水破了。
兴许是上天眷顾,这次生产格外顺利。
产婆欢欢喜喜抱出个白白胖胖的男娃,小家伙安安静静地窝在她怀里。
爹抱着儿子,脸上笑开了花。
破天荒地掏出一串铜钱,招呼着村里乡亲喝酒庆贺。
可我的日子,却越发艰难了。
有了弟弟这个「心头宝」作对比,全家人愈发认定我是个不祥的灾星。
娘把弟弟看得比命还重。
不许我碰一下,哪怕瞅一眼都不行。
「你先前害死我一个儿子,如今还想祸害这一个?小贱蹄子,看我不打死你!」
说着,拳脚就如雨点般落在我身上。
我被硬生生打出了房间。
原本我和姐姐同住一间屋。
现在娘安排弟弟跟姐姐一块儿睡。
就怕弟弟夜里哭闹没人照料,让姐姐守着。
而我呢,被赶到了冷冰冰的柴房。
寒冬腊月。
柴房里四面透风,冷得刺骨。
我本想生个火暖和暖和。
可柴火都是我平日里上山一捆捆捡来的。
仅够一天烧用。
没办法,我只能紧紧蜷缩在角落,迷迷糊糊睡过去。
一晃一个月过去。
我留意到姐姐不怎么做绣活了。
只因弟弟那些换下来的脏衣服,也都得姐姐包揽清洗。
数九寒天,河水冰冷刺骨。
姐姐的手上长满了冻疮,指头冻得紫红紫红的,连针都捏不住。
我心疼极了,每次都早早守在河边。
等姐姐把衣服拿过来,一把抢过就洗。
我想着,这样姐姐的手就能少遭些罪。
不再生冻疮了。
谁能料到,我好似真就跟「灾星」脱不了干系。
没多久,弟弟突然病了。
小小的身子上冒出密密麻麻的小红点。
娘一查问,发现这段日子是我在洗衣服。
她认为是我害弟弟生病了。
想都没想,抄起洗衣板就朝我劈头盖脸打来。
我躲避不及,重重摔倒在地。
眼前瞬间一片血红。
那一刻,我心里直发慌——
这次怕是真要命丧黄泉了。
4
迷迷糊糊间,我听见娘怒不可遏地叫嚷。
要把我卖到青楼,换钱给弟弟医病。
也不知哪来的一股劲儿,我拼了命地挣扎。
拖着伤痕累累的身子,匍匐到娘脚边。
苦苦哀求:「娘,我错了,我往后一定离弟弟远远的,我会想法子帮家里挣银子,求您千万别卖我……」
娘却像瞧着什么脏东西。
毫不留情地一脚把我踹开。
我瘫倒在地,如同烂泥。
「你这个祸害精!给我滚远点!要不是为了你弟弟,老娘早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