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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掐死了!」
我瘫在那儿,一丝力气也使不出来了。
好在最后爹拦下了,他皱着眉头。
一脸嫌弃:「这瘦得跟豆芽菜似的,卖到青楼能值几个钱?让她出去干活挣银子,比卖了划算。」
听闻这话,我紧绷的身子稍稍松垮下来。
可整个人依旧像被抽走了筋骨。
在爹娘眼中,我就是一头任人宰割的牲口。
最后是姐姐,拿着这些天卖绣品的钱。
带我去瞧了大夫。
娘得知后,又骂骂咧咧。
说我是个赔钱货。
将来定要把看病的银子,连同我出生时搭进去的二两银子,统统讨回来。
约莫半月,身上的伤才勉强养好。
没几日就过年了。
我和姐姐被撵出门,上山去寻些能卖得上价的山货。
好换点肉过年。
运气不赖,我俩居然挖到些草药,正巧被路过的郎中相中买走。
攥着手里的碎银,我忍不住咧开嘴笑了。
姐姐拿着钱,给我买了串糖葫芦。
那是我有生以来头一回吃到这般美味。
酸酸甜甜的滋味在舌尖散开。
我含在嘴里,舍不得嚼。
直等到糖衣和山楂都快化成水了,才小心翼翼地咽下去。
剩下的钱,买了半斤猪肉。
回了家,爹娘瞧见那半斤肉,微微点头,还算满意。
「去,把肉做了,要是敢偷吃,有你好看的!」
我被赶进厨房,忙活了半个时辰。
才端出一盆热气腾腾的肉片汤。
爹娘和祖母一边骂骂咧咧,数落我手脚不利索,一边吃得狼吞虎咽。
我和姐姐缩在角落,端着一碗糙米。
瞅都不敢瞅那盆肉汤一眼。
可只要一想起那根糖葫芦,我心里就泛起丝丝甜意,暖烘烘的。
5
日子一天天过去,弟弟逐渐长大。
我和姐姐肩上的活儿也越发沉重。
我一直以为,只要能帮家里挣来银子,就不会被爹娘狠心卖掉。
虽说这两年常常饿肚子。
可我到底也慢慢抽条长个儿了。
有一阵子。
我瞧见村里好几个鳏夫寻到我爹,想掏银子把我买回去当童养媳。
一回,我偷偷躲在一旁。
听清了对方的话,他竟肯出十两银子买我。
我心里「咯噔」一下。
十两啊!
这要是让祖母和娘知道了,肯定是愿意的!
可我爹却没松口。
他微微仰头,摆了摆手:「我家丫头虽说年纪还小,
可操持起家务来有模有样,将来准比现在强,有大出息。
你把银子拿回去吧。」
我知道,爹这是嫌银子少了。
但好在那鳏夫手头似乎也紧,拿不出更多。
只能灰溜溜地走了。
见状,我暗自松了口气。
后来才晓得,原来是爹在赌场走了运,赢了一笔。
瞧不上这区区十两银子。
他攥着刚到手的银子,咧着嘴说要买只烧鸡回来打打牙祭。
我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
长这么大,我连块正经肉都没吃过。
更别提烧鸡了。
没一会儿,爹就拎着个飘着诱人香气的油纸包进了家门。
果真是烧鸡。
爹一进屋,瞅见我直勾勾盯着烧鸡。
二话不说,把我撵出去砍柴。
我人在屋外,鼻子却使劲儿嗅着从屋里飘出的烧鸡香气,肚子愈发饿得咕咕叫。
夜里,我瞧见被扔在角落的油纸包。
悄悄打开。
里面全是啃得干干净净的鸡骨头。
实在饿得受不了,见骨头上还挂着几缕肉丝,我想都没想,张口就咬了下去。
就在这时,姐姐端着一碗米粥寻来。
一眼瞧见我正舔着鸡骨头。
眼眶瞬间红了。
她快步上前,一把将我紧紧搂在怀里。
哽咽着说:「小妹,阿姐一定想法子,让你吃上顿饱饭,好好吃肉……」
我瞧着姐姐簌簌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