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出些许复杂,竟是将手中的信纸递给了我。
信中说明齐侧妃是在我们出发十一日的时候突然大出血,府医赶到的时候已没了生息。
齐侧妃手边有一方沾了血的丝帕,上书‘杨清柳’三个血字。
信中没有写明齐侧妃小产的原因,可答案已经明晃晃地跃然纸上,我伸手捋平了信纸,
仔细叠好放置在严醇桌前,犹豫地开口道,
“这多半是误会,王妃与王爷伉俪情深,怎么会残害王爷的子嗣,
待王爷回府,仔细一查便能还王妃清白。”
严醇低头盯着桌上的信纸,轻叹了一口气,缓缓向我讲述起他与杨清柳从青梅竹马到举案齐眉的情谊。
一遍遍地叙述着杨清柳对他的感情,以及她有些娇憨却善良的性格,也不知是在对我说,还是对他自己说。
转眼返程的日子就到了,此时的我正半躺在严醇怀里,肩上披着严醇的厚披风。
瞥向马车的角落,来时我还是跪在那里端茶倒水的角色。
现在的我嘴里衔着严醇喂到嘴边的蜜饯,抬起略带苍白的眉眼朝严醇笑笑。
在严醇刻意的要求减速下,我们两月有余才回到都城,下马车时,严醇打横抱起我。
缓慢走向王府大门。站在门口的众人以杨清柳为首,霎时没有人说话。
走近府门,我已隐约看见了杨清柳攥紧的手指。
“王爷这是何意?”
杨清柳紧抿着唇,双目含泪地质问着严醇。
严醇微蹙了眉,开口还是温和宠溺的语气,
“甄儿她在边城替本王挡了一箭,要不是甄儿,你就见不到本王了。”
杨清柳大抵是没想到这次仅是勘察的行程竟如此凶险,立马神情紧张地上前关心严醇的身体,
顺便用警告不善的眼神瞪着我。在我确定严醇察觉到杨清柳看我的目光后,
立马挣扎着要从严醇怀里出来。严醇有些责怪地看了杨清柳一眼,轻声安抚着我,
快步走进府内,朝府医处走去。
此时我的身体还有些虚弱,那箭伤在肩膀处,除了留下了比较明显的伤疤,几乎痊愈,
除了回府前两日,严醇日日陪在我的院子里,封侧妃的圣旨严醇也为我请了回来。
杨清柳也在府中大闹过一次,倒是没有舞到我面前来。
严醇坐在我身边时常唉声叹气,对我抱怨着杨清柳又怎么在他面前闹了,
这个时候我就会劝说严醇对杨清柳要多些耐心,王妃这么做都是因为爱王爷。
于是那段时间,严醇对我说的最多一句话就是,柳儿要是有你这么善解人意就好了。
我与严醇成亲那日杨清柳没有出现,别人问起,严醇只能脸色难看地说王妃患疾在床,今日不便出席。
宾客们客气地关切几句,都是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毕竟王妃在王爷外出时毒害齐侧妃一尸两命的事情早就传的人尽皆知。
第二日,我按照规矩要和程侧妃一同去给杨清柳请安。我这一跪就没能起来,
杨清柳坐在主位上睥睨着我,
“真不愧是宫里出来的,会这么多伺候人的手段,王爷这才出府了多久,魂儿都被你这个贱人勾去了。”
我跪在地上一言不发,就静静听着杨清柳阴阳怪气地羞辱。
等她骂累了,站起身来,拿起手边已经凉透的茶,朝我兜头浇下。
程侧妃看着杨清柳离去的背影摇了摇头,想伸手过来扶我起来。
程侧妃是严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