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踱步声。
我心头一紧,下意识地去握枕头下藏着的刀。
脚步声戛然而止,窗户猛然被推开,白天眼熟的那个男人翻窗而入。
他生怕我叫喊,小心翼翼地喊着那个好多年未曾听过的名字:“小草。”
思绪翻涌,记忆回到小时候。
没被卖到春香苑前,我的名字叫小草。
顾名思义,爹娘只将我当根草,从记事开始,他们总说我是个赔钱货,嫌弃我不是男孩。
后来,如他们所愿,弟弟出生了。
自那以后,我的日子更加难熬。
我要顶着烈日在田地里耕种,又要在数九寒冬时洗全家的衣服。
只有邻居家的太初哥哥会照顾我,在我拎不动锄头时帮我耕地,把好吃的留给我。
也因为有他,我还能支撑着自己努力为这个家多分担些。
我以为我做了一切,总有一天爹娘会看到我的懂事,也会像爱弟弟一样爱我。
可我低估了人性的恶,也不懂得不是所有的父母都会爱自己的孩子。
立冬后的第二日,我爹为了给弟弟买肉吃,以二两银子的价格,把我卖给了老鸨。
至此,我再也没有家了。
我愣神,心头却如惊涛骇浪,最后嘴唇微颤地问道:“你是太初哥哥?”
张太初眼眶微红,良久,他哽咽地回答道:“对,是我。”
3
简短的三言两句,概括了彼此错过的十年。
原来张太初此次前往京城参加科举,路过扬州时,看见一女子与我尤为相似。
为验证心里的猜想,恰巧那女子院中又在招聘保镖。
张太初心一横,想着寻不到我也正好赚点盘缠,于是便前去应聘。
没想到,竟真的找到了我。
只是多年不见,早已物是人非。
如今我不过是别人见不得光的情妇,身份上的悬殊,让我难堪地低下了头。
张太初却丝毫没察觉我情绪低落,他只关心我这么多年过得好不好。
在他面前,我可以卸下伪装。
我鼻头一酸,温热的泪水滴落在我有些瘦削的手背。
我咬着唇,小声嘟囔着:“不好,过得一点都不好。”
张太初指肚捏的泛白,手背青筋暴起,“那跟我走,我带你逃离这里。”
这个提议让我实在心动不已,可我还是犹豫了,“可你苦读多年,是要考取功名的,我跟着你只会拖累你。”
还未来得及做决定,院外火光四起,嘈杂声打破了郊外别院的宁静。
门外众人的脚步声便由远及近,我赶忙将张太初推进柜子里藏起。
门被重重踹开,两个凶悍的婆子把我压跪在地上,膝盖抵着我的脊背,摁着我的脸在青石上摩擦。
接着,一位穿着奢华的女人趾高气昂地走了进来。
我一看便明了这便是崔永元的原配—夏夫人。
跟在她身后胆小如鼠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夜夜与我私混的情郎—崔永元。
夏夫人二话不说,一巴掌狠狠抽在我的脸上,目光里只有看到待牲口般的蔑视,“贱女人,你不知道崔永元已有家室,竟然还敢勾引他?”
我抬眼看向崔永元,他避着我的目光,一口咬死了就是我勾引的他。
我看穿了他的心虚,也看透了他的虚伪。
夏夫人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