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两个婆子便心领神会地拖着我出了屋子。
我挣扎着想挣脱束缚,却无济于事。
粗糙的石板剐蹭着我的皮肉生疼,我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一屋子人都是崔家的人,谁又能救我呢?
正当我丧气之时,张太初不顾一切奔向我,在这四面楚歌的境地,竟还想带着我离开。
我的双肩不受控制地微颤,一颗苦寒已久的心在这一刻被融化。
夏夫人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小骚蹄子,还敢私下里有男人,你这样不守妇道的贱人,我明日就叫老爷让你浸猪笼!”
她又狠狠剜了一眼张太初,吩咐道:“别留活口,事后丢入乱葬岗。”
身后张太初痛苦的哀嚎声响彻云霄,我不顾尊严跪求情,只换来夏夫人漠视的眼神。
“你们两个都得死。”
4
帕子塞了我的嘴,麻绳绑了我的腿。
我被丢到崔府后院,等待崔老爷发落。
一见崔老爷来,夏夫人哭天喊地地装着委屈,“爹,就是这狐狸精勾走了永元的魂,还请爹为儿媳主持公道!”
崔老爷气势逼人,有种不声不响的压迫感。
我觉得像他这样的人,眼里容不得沙子,更是视人命为草芥。
我想,我怕是活不下去了。
这样也好,陪着太初哥哥上路总比苟活要好。
可当我抬眸看向崔老爷时,他看我的眼神变了。
我太清楚不过那是一种怎样的眼神,那是一个男人看女人的眼神。
那是他对我的欲望。
崔老爷吩咐人将我带下去梳洗打扮,又在半夜被送入他房中。
至那日后,再没有人提起要将我浸猪笼的事儿。
世间也再没名妓清歌,而扬州首富崔氏却回来了一个走失在外多年的女儿。
崔老爷说清歌这个名字太风尘,给我“赐名”崔嫣然。
我表面欢喜地应了下来,可心里怅然若失。
他可不是好心地将我收留,而是要将我吃干抹净,榨干最后一点价值。
我这张脸当真是倾城之姿,没有哪个男人会拒绝。
故而,崔老爷想将我送给安国公世子,来换取万贯家财。
只是,张太初的死让怀恨的种子我心中种下。
是崔老爷利用我,还是我顺势攀附权贵。
都还不一定呢。
5
崔老爷当畏惧权威,他生怕我外世子的身份败露,得罪权贵。
索性将我认作自己的女儿。
作戏要做全,为了让伪造的身份更逼真,崔老爷不再限制我的自由。
也让我上街,好让大家一睹我这崔家千金的芳容。
我被崔老爷圈养在最偏僻的小院,平日里见不到别人。
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低调行事最为妥当,于是我挑了崔府里最冷僻的小路走。
千算万算,却还是遇到了崔永元。
他站在树荫里,左顾右盼好似故意在等人。
没有半分犹豫,我转身原路返回,崔永元却叫住了我。
“清歌,我等你半天了。”
他支走了丫鬟,崔府的角落里,只剩我们二人。
我挤出一抹笑意,恭恭敬敬行了个礼,“崔少爷,您有什么事吗?”
他红着眼眶,说得情真意切,“你还在生我的气吗?你知道的,我最爱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