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的疑惑却越发浓烈。他看着小纤手里的纤维，忽然想起一件事：“小纤，你有没有发现，有些东西……其实根本没用？”
小纤愣了一下：“什么东西？”
“就是裂隙里掉下来的那些。”灰毛压低声音，“有的东西很软，但一碰就碎；有的东西闪闪发光，却完全没法使用。我们一直说这些是神灵的恩典，可它们真的是吗？”
小纤没有回答，她的手停在半空，像是害怕灰毛的话触碰了什么禁忌。沉默了片刻后，她才低声说：“也许……神灵的意志，我们无法理解。”
灰毛没再说什么，但他知道，小纤的话没有打消他的疑虑。相反，这些疑虑正在他的脑海里越积越多。
接下来的几天，天穹的震动变得愈发频繁。有时在清晨，有时在黄昏，甚至在夜晚也能听到低沉的轰鸣声。震动的强度不一，但每一次都会伴随着更多的落物。
灰毛发现，落下来的东西开始变得更加诡异。有些是极细的丝线，触感柔软却易断；有些是硬壳状的片块，颜色暗淡，看起来毫无用处。他捡起一片新落下的薄片，闻了闻，竟带着一股刺鼻的气味。
“这是什么？”他低声嘟囔。
同样的疑惑在圣塔中弥漫着。教皇和长老们日夜守在祭坛前，研究新落下的圣物。他们尝试用丝网和蛛丝将薄片连接起来，却发现这些东西根本无法拼接。教皇的脸色一天比一天更沉重。
“这些圣物越来越混乱。”一个长老低声说，“天神的意志……难道变得不可测了吗？”
“或许是我们的贡品不足，无法平息祂的愤怒。”另一个长老回答。
“那就收集更多贡品！”教皇的声音沙哑却充满威严，“必须让所有人知道，只有彻底的奉献才能迎来天神的宽恕。”
灰毛在拾荒时，偶尔听到人们提起废墟区的事情。那里是圣城的边缘，被视为神灵抛弃的地方，满是曾经的灾难留下的痕迹。没有人敢轻易靠近，传说那片区域藏着邪恶的反叛者，他们拒绝奉献贡品，甚至妄图揭开天穹的秘密。
这些传言让灰毛心中升起一丝恐惧，却也带着某种难以压抑的好奇。他开始有意地靠近废墟区，在拾荒时观察那里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