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面让我难看,但现在也绝对不是跟她吵闹的时候。
我向沈沛玲使眼色,想让她先离开。
可她摘了围裙和手套,反而坐到了常菁对面,一时竟然分不清到底谁才是这个屋子的女主人。
「何绍,你的租房合同不是写的单身吗?」
听到我介绍她是公司老板,常菁放下酒杯就走,与我擦肩而过时,紧抿着唇眼眶微红。
我让她不高兴了。
电梯门提前关闭,为了赶上常菁,我冲进消防楼梯间,跃着台阶朝下跑。
冲出楼栋时,才发现外面已经飘起雪花。
黑色的专车在一旁跟着,常菁快步走在路边,将细高跟踩出残影,看得我胆战心惊。
我拦在前头,示意她上车。
但常菁倔起来,又岂是几句温言细语能安抚的。
她抬起脚,将高跟重重压在我的鞋面。
我痛得龇牙咧嘴,却一动不敢动,还伸出手臂虚护在她腰后,生怕这祖宗没站稳再把自己摔了。
若在从前,她这样闹,我免不了要把她扛起来直接武力镇压。
但在车水马龙的街头,在人多眼杂的公司楼下,我什么也做不了。
但凡被人捕捉到一点逾越,对常菁的事业和名声,都是灭顶之灾。
常菁一巴掌打在我的脖颈上,声音哽咽。
「何绍,你翅膀硬了,敢找别的女人?
「你走开!」
我被她推得摇晃了一下才站住,我没看常菁离去的方向,低着头揉化了掉落在眼眶的一粒雪花。
雪花已经在青石板路上铺了薄薄一层白,更多雪花如盐粒般撒在我心上,撒在了那道久久没能愈合的伤口中。
我和常菁之间,有太多不对等,单方面的迁就,已经让人失去了太多自我。
我也曾无数次想过,如果常菁只是普通的女孩,我还能如此一再退让吗?
答案只会让人失望,谁又能正视藏在内心深处卑劣的自己?
我抬脚向着公寓方向走去,我走得很慢,也想了很多。
要跟沈沛玲重提退租的事,要看一看南方的房子,不能太潮。
还要跟老同学联系联系,提前熟悉下外企的氛围……
身后传来尖锐的刹车声,让我开了小差。
看着脚下颗颗落起的雪花,这样的路况,只怕很难完全刹住车,所以说下雪天事故才多……
事故?!
我看着身侧堵起长龙的车队,许多司机从车窗探出身子,看着刹车声响起的方向。
我回过头,那是常菁离开的方向!
5
我和司机一起把常菁送到最近的医院。
常菁被没刹住的汽车碰倒在地,表面虽看不出什么伤势,但她面色煞白,怎么都不像没事的样子。
她闭着眼,手紧紧捂着小腹,我始终悬吊着的心再次被狠掐了一下。
听到医生说孩子保不住时,常菁哭了两声昏迷过去。
「你们谁是家属,签个字。」
我的手臂抬到一半,就要应声走上前,却被走道尽头的男声抢先半步。
「我、我是常菁的未婚夫。」
司机通知了常家,可来得最早的却是他。
我看着男人跑得气喘吁吁,签完字仍不住询问医生情况,担忧不似作伪。
这就是常菁口中,没见过几次,各玩各的联姻对象?
被欺骗的怒火和彷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