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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入贺府内,被庭院中的雀鸟叼啄戏耍。
我无助地到处躲藏,尖锐的鸟喙刺伤我的身体,鲜血流出。
雀鸟仍不打算放过我,我开始后悔偷跑出来。
恍惚间,更大的阴影笼罩住我。
“喂!你们别欺负小蛇了!”
温暖的手托起我的身子,我缓缓睁开眼,与清秀男孩水润的双眸相视。
他安慰说:“别害怕,我替你赶跑它们了。”
男孩一点也不惧我,他替我处理伤口,将我放在柔软的垫上,笑容明朗对我说话。
他说他叫贺尧。
同贺尧相遇那年,他才十岁。
温柔善良,体贴细微。
似乎世间所有的美好词汇,都只是用来形容这个男孩。
“梅昭昭!”
愠怒的呼喊令我心惊,我望向来人,不再是多年前稚嫩的脸。
贺尧蹙着眉头,怀里还揽着啼哭的沈乌莲。
他责备我,“你为何打莲儿,快向她道歉!”
他们互相依偎,在旁人看来,俨然是恩爱夫妻的模样。
我越发觉得可笑,一字一句问贺尧:
“贺尧,我才是你的妻子,你的正妻!”
“你却护着外人,要我道歉,你将我置于何地?”
贺尧神情不耐,冷声宣告道:“我会娶莲儿做我的妾室。”
这话如一盆冷水,浇得我身心冰凉。
04.
“你说什么,你要娶她做妾室?”
我颤着嘴唇呢喃,紧紧盯着贺尧,试图从他脸上找到欺骗自己的迹象。
贺尧往日总是温情的眼眸,此刻宛如细针,扎得我心脏密密麻麻泛疼。
沈莲得意地偷笑,挽紧贺尧的胳膊,撒娇说:“贺哥哥,梅姐姐好像不愿意道歉啊。”
我蓦地垂头,身上渐渐发痒,一直痒到喉咙。
“咳咳!咳咳!”
我不住地咳嗽起来,咳得胸口钝痛,咳得满面通红。
耳鸣间我听到贺尧说:“莲儿回去吧,别被这病秧子传染了风寒。”
沈莲娇娇应好。
屋内便只剩我狼狈的咳嗽声,跟被我惊到的鸟儿。
我扶着桌子大口喘气,眼泪滚珠般流出。
我胡乱擦了擦,吃力朝鸟儿露出笑容,安慰它说:“没事的,没事的。”
外边明明没下雪了,寒冷却仍然挥之不散。
桃花夜里伺候我时,小心翼翼向我交代她听来的事。
沈莲没得我道歉,百般不满。
贺尧为哄她开心,便将一颗紫玉珠赠给了她。
沈莲高兴不已,在府内四处显摆。
“据说那珠子紫中透粉,晶莹细腻,像是……”
桃花说到这不敢继续说了,满含心疼地梳理我的长发。
我清楚桃花没说完的话是什么,我也清楚那珠子……
是贺尧二十岁生辰时,我送给他的。
他曾说会视若珍宝,即便是死了,也会装进棺材中。
我朝铜镜里的自己轻笑。
贺尧舍得,我又有什么舍不得。
05.
贺府的膳厅离我屋子近。
原是贺尧心疼我腿疾,走不了路,命下人将膳厅修在附近。
我不喜屋内有饭食气味,仍叫桃花日日推我去膳厅用膳。
桃花说我吃得越发少了,这样可抗不过寒冬。
她望着我,神情难过,哭丧着脸。
我不得已,安慰她似的多吃几口。
桃花正开心的时候,外道飘来轻快的笑声。
贺尧与沈莲来了。
沈莲见着我,轻哼一句,“梅姐姐腿脚不便,还来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