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那人发出爽朗的笑声。

“谁能知道凶名赫赫的鬼面将军竟是个忧郁的少年。”

唐欲无奈一笑，这位北境十万风雪铁骑的统帅——庄寒依旧爱调侃人。

庄寒收起了爽朗的笑声，眼神只一瞬便从戏弄变得杀意满满。

这位镇守北境几十年的统帅此刻恢复了他雷厉风行的一面。

“北境长城外的蛮族愈加猖狂，此次若不是你的鬼武团成功突破敌人的右翼大军，将他们的防守阵脚打乱，想必这次战斗玄甲军又要付出不小的代价了。”

唐欲的目光变得深邃且危险，北境风雪长城抵挡这域外最强的四个蛮族，一旦让他们突破长城，对于大胤皇朝将是沉重的打击。

一想到中州那道孤独的倩影，唐欲忽然重重地长舒一口气。

庄寒侧过头来，一半脸庞没入黑暗，一半被火光照亮。

“若我给你玄甲军的虎符，你可敢接！”

唐欲眼神一滞，霎那间变得犀利，转头与庄寒对视。

寂静的黑夜中唯有木柴在火堆中噼啪作响。

……

2大争之世

天元历十八年，帝崩，镇南王入关，摄政。

“皇帝猝然驾崩，大统空缺，乱世将起。明日我将进入京城，你可愿与我同去？”

唐欲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握枪的手不由紧了紧。

她，还好吗？

翌日，北境长城内。

“雪将军没来吗？”庄寒对着一旁的都尉问道。

“禀元帅，属下不知！”

庄寒转头望向城墙上，片刻后登上马车。

“出发吧！”

然而马车还未驶出几里，却见不远处树林中出现一人。

那人身形魁梧，一身黑色束身衣裳，腰挎横刀，身骑黑色战马，在凛冽的风雪中静静矗立。

“元帅，是雪将军！”

庄寒嘴角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还是耐不住思念啊！”

唐欲没有理会老师的打趣，径直跟在他们车队的身后。

“上车，我有话与你商谈。”

待唐欲进来后，庄寒慢慢从身旁拿出一卷牛皮纸。

是大胤皇朝的版图疆域。

“你觉得从北境到中州最短需几日？”庄寒在地图上比划并颇有深意地问道。

唐欲没有一丝犹豫，“若是我一人，八日可到。”

他常在每个凯旋的夜晚纵马驰骋，尽情在北境与中州之间飞奔。

他会记下地图上没有明确标明的山脉沟渠，每次记录时间和路程，如此往复，从不间断。

八日，是他计算出的极限时间。

“你这是算上了战马和士兵休息的时间吧！如若去除这些因素呢？”

庄寒的音调变得低沉，空气也随之冻结。

唐欲瞳孔扩张，随即夺过地图，手指不断在地图上比划。

“若是如此，只需四日！”

“可，这怎么办得到呢？”

“若是我在境内设置马场和士兵呢？”

唐欲闻言立即摇头，“不可，私自设立马场是重罪！”

唐欲对视上庄寒意味深长的眼神，明白老师并非是一句玩笑话，又再一次盯着地图沉思。

“皇帝驾崩，其膝下唯有公主殿下，大统无人继承，如今镇南王强势入关，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但大胤底蕴犹在，且他畏惧天下流言，必会摄政，继而逐渐蚕食朝廷。”

“所以马场不能建在北境与中州之间，容易引起猜疑。”

唐欲的目光突然飘向一边，随之神采飞扬，“东洲人民以畜牧为生，逐水草而居，且那里本来就是大胤的养马场。”

“若是能与他们暗中往来，届时兵发中州配合上我鬼武团的轻骑定能出奇制胜！”

庄寒轻轻点头，眼前的青年历经北境的风雪仍旧如此意气风发并且变得异常出色，他从内心感到十分欣慰。

庄寒还记得他初见到唐欲的场景。

那时的唐欲不过初入军营，也不过是个还未行冠礼的毛头小子。

在人群中庄寒一眼便看见了他，不同于身边其他人的跳脱，他仿佛有无尽的心事一般，身上总有种淡淡的疏离感。

这样的人要么泯灭于众生，要么登上顶峰，孤独终生。

加上当时坊间流传着“文曲暗淡，武曲渐起，大争之世”的言论。

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