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大门的位置，那里堆着木棍和铁锹，还有王猎户留下的几支备用箭。

「你说老王能找到什么线索吗？」李队长揉了揉发红的眼睛。

我摇摇头：「但愿他能平安回来。」

天完全黑了，院子里只亮着几盏应急灯。刘婶带着几个妇女在给大家发开水，她儿子小强怕黑，一直抱着她的腿不撒手。

「妈，王叔叔什么时候回来啊？」小强怯生生地问。

「快了快了。」刘婶摸摸儿子的头，看向漆黑的山那边，脸上闪过一丝担忧。

深夜十一点，外面突然传来脚步声。大家都紧张起来，李队长举着手电筒对准大门。

是王猎户，但他的样子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他的衣服划破了好几道口子，脸上全是汗，右手还在流血。最让人心惊的是，他的箭袋空了一半。

「老王！」孙老汉赶紧跑过去扶他，「你这是遇到什么了？」

「让医生先给我包扎。」王猎户喘着气说。

我打开医药箱，开始处理他手上的伤口。是道划伤，不算太深。

「山上有它的窝。」王猎户低声说，「在老矿洞附近。」

院子里一下子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在听他说话。

「我找到了几具野猪尸体，都是新鲜的。」他继续说，「那东西力气太大了，能把野猪像撕纸一样撕开。」

「那你的箭...」李队长指了指他的箭袋。

「我看见它了，打空了五支箭。」王猎户眼神凝重，「但好像都没什么用。那东西的皮太厚了。」

「具体长什么样？」有人追问。

「太黑了，看不太清楚。」王猎户摇摇头，「但体型很大，起码有两三个人那么高。它...」

话没说完，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像是什么东西撞在了围墙上。紧接着是一声低沉的咆哮。

小孩子们都吓哭了，大人们手忙脚乱地把他们抱进屋里。

「都别慌！」李队长大声说，「门关得结实，它进不来！」

王猎户却突然站起来，抓起墙角的备用箭，又翻出一支手电筒绑在弓上。

「你干什么？」我拉住他，「你的伤还没处理完。」

「它跟着我下山来了。」他甩开我的手，「不能让它在村子里乱来。」

孙老汉也想拦他，但王猎户已经拉开大门冲了出去。

外面一片漆黑，只有他的手电筒光柱在晃动。

「吼！」又是一声咆哮，这次是从村子另一头传来的。

王猎户追着声音去了。李队长叫上几个年轻人，拿着家伙也跟了出去。

我正要关门，孙老汉突然拉住我：「去年就是这样。」

「什么意思？」

但他看了看四周，欲言又止：「算了，希望老王这次能躲过去吧。」

夜深了，村委会外时不时传来东西破碎的声音和野兽的低吼。大家席地而睡，却没人真的睡得着。

我看着窗外的月光，突然想起王猎户说的老矿洞。那地方已经荒废二十多年了，没想到竟然成了怪物的巢穴。

「砰！」外面又是一声巨响。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我感觉那声音里，似乎带着某种熟悉的愤怒。

4

天还没亮，外面的动静就小了。王猎户和李队长他们陆续回来，都累得够呛。

「那东西跑了？」村支书问。

「嗯，往山上去了。」李队长擦着汗说，「好在没伤着人。」

王猎户的脸色很难看，他的备用箭又少了三支。我给他换了次药，发现他的伤口有些发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