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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六岁那年,母亲从福利院领养了一个"哥哥"。
她说是怕我孤单,给我找个玩伴。
十八年后,父亲躺在ICU,靠呼吸机维持生命。
而这对母子正密谋着拔掉氧气管,只为了快点分遗产。
我看着父亲安详的睡颜,轻声说:
「等葬礼结束,我自然会让他们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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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你睡得真香啊。」
我拿着湿毛巾,一点一点擦拭父亲苍白的脸。
ICU病房里,呼吸机嗡嗡作响,心电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滴声。
忽然,身后传来一声嗤笑。
「装什么孝顺?还不是等着分遗产。」肖婷站在病房门口,涂着艳红指甲的手拎着价值不菲的包,眼神鄙夷地看着我。
这个女人,是我母亲。
在她身后,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也跟了进来,眼神阴鸷地扫过病床上的父亲。
江川,我那个所谓的「哥哥」。
他是母亲在我六岁那年从福利院领养的。
那时候她说,要给我一个哥哥,让我不会孤单。
「林安然,你还要在这装到什么时候?」江川盯着氧气管,声音冷淡,「他已经这样躺了三个月了,你不累,我们看着也烦。」
「那就别看。」我继续擦拭父亲的脸,头也不抬,「反正你们一个月也就来这一次。」
「你!」肖婷气得脸色铁青,「我们不来是因为看着心疼!再说了,现在医疗费都是你哥在出,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们?」
我抬起头,对上江川嘴角那抹似笑非笑。
这医疗费,是父亲住院前就准备好的。
他在昏迷前把钱转到了江川账上,就是怕我一个人扛不住。
但现在这笔钱在江川手里,我连个明细都看不到。
我知道他们今天来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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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江川看了眼手表,叹了口气:「医生说了,你爸这情况...不如放弃治疗吧。」
「你敢动他的氧气管试试。」我死死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
江川轻笑一声,双手插在裤兜里后退一步:「好,那就继续浪费钱吧。」
他转身往外走,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又回过头来:「对了,这个月的医疗费可能要等几天,公司最近资金周转有点问题。」
我攥紧了拳头。
父亲留下的那笔钱,足够支付一年的医疗费。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