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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这辈子最大的福气。
而现在,这个曾经贤惠的妻子,却恨不得父亲早点死。
我摸了摸父亲的手,轻声说:「妈,你知道吗?他手上的老茧还在。」
「那又怎么样?」
「那是陪着你吃过苦的证明。」我站起身来,「你是不是都忘了?」
母亲的脸色变得难看:「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推开她往外走,路过她身边时问了一句,「妈,你知道江川有艾滋病吗?」
母亲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7
「你...你胡说什么!」她尖叫起来,「江川怎么可能有病!」
「是啊。」我笑了笑,「他怎么可能有病呢。」
「健健康康的,连夜店公主都敢一晚上找好几个。妈,你说他是不是很厉害?」
啪!
她一巴掌扇在我脸上。
「林安然,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她的声音在发抖,「你哥哥不是那种人。」
我摸了摸发烫的脸颊,一言不发地盯着她。
是啊,他不是那种人。
他只是一个嗜赌如命、携带病毒还到处留情的畜生。
三天前,我去了一趟江川最常去的会所。
刚进门就碰到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
她嫌恶地看着江川消失的背影,啐了一口:「晦气,也不知道是哪个贱人,招惹上了这个扫把星。」
还有那个叫梁茹的。
我查到前些日子她才刚结婚,丈夫叫赵建军,在道上混。
但江川还是把她睡了。
也不知道那位赵先生知道后,会不会想要江川的命。
「妈,你太累了。」我揉了揉眼睛,语气温和,「回家休息会儿吧。」
母亲愣了一下。
大概是没想到我挨了一巴掌还能笑出来。
「哼。」她转身就走,高跟鞋撞击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病房里又只剩下我和父亲。
我知道,他很快就会离开了。
就在今晚。
8
我在护士的病历本上看到了。
江川偷偷给主治医生塞了钱,让他在今晚查房时「不小心」把氧气管碰掉。
父亲的身体状况本就岌岌可危,一旦呼吸机断开,他可能连一分钟都撑不过去。
我坐在床边,静静地等着。
晚上七点,护士来查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