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短篇故事 我献身国家后,哥哥们崩溃了

  是研究院导师,才三十岁,就已经是副教授。

  他来图书馆并不奇怪。

  我当做没看到他们,找了位置坐下,打开电脑继续写论文。

  温甜却拉着他们,坐在了我身旁不远的位置。

  我耳边时不时传来,女孩小声说笑的声音。

  裴延之有些尴尬,阻拦了几次,她仍是喋喋不休。

  裴遇温声提醒她:「要乖一点。」

  我脑子里突然又想起,小时候裴遇总是叹气跟我说的那句:「下次要乖一点。」

  手上的论文收了尾,再点了保存。

  我感到有些透不过气,就起身出去喝了口水。

  缓了缓神再进去时,我的电脑已经到了温甜手里。

  裴延之和裴遇起身,去书架上拿书了。

  温甜一个人拿着我的电脑,鼠标熟练地移动点击着。

  我心里警铃大作,上前一把从她手里夺回了电脑。

  她立马夸张地摔到了地上,额头撞到座椅,尖叫哭喊出声。

  图书馆里看书的学生,纷纷侧过来视线。

  我抖着手,从回收站里找回了我的论文。

  再点开时,我花了近半年才完成的,满篇文字和图表,一个都不剩了。

  只余下了一个用符号拼出的笑脸。

  那笑脸狰狞地,龇牙咧嘴地看向我。

  我脑子里有些嗡嗡响。

  再是闻声赶来的裴延之,不问青红皂白地质问:

  「裴安安,为什么要推甜甜!」

  裴遇将温甜搀扶起来,脸上有愠色。

  聚过来的人越来越多。

  周辞在书架边拿书,闻声急步过来。

  他看向我的电脑屏幕,再看向我的神色,很快明白了什么。

  「你论文被删了?!」

  裴延之满脸的怒意一瞬凝固,走过来,看向我的电脑。

  好半晌后,他蹙眉:「这不可能,甜甜她……」

  「走吧。」我没听他说完,平静侧目看向周辞。

  真奇怪。

  我本该愤怒不已,本该像之前的无数次一样,失控怒骂温甜,甚至动手。

  再在裴延之裴遇对温甜的偏袒纵容里,失控跟他们大吵一架。

  但这一刻,我却只想离开。

  我跟他们争执了四年。

  四年里的无数次,每一次都是一样的结果。

  现在,我不想再争了。

  反正只剩几天,就要走了。

  我提着电脑走出图书馆。

  身后,裴延之追了出来。

  我听到他的声音,一如往常地漠然,却又似乎带着一丝不自在:

  「这论文归我负责,我多给你一周。」

  我淡声:「不用了。」

  我没有一周的时间了。

  我往走廊尽头走。

  裴延之也不知突然抽什么风。

  几年都不愿与我多说一个字的人,突然追上来,拽住了我的手臂。

  「裴安安,你……你最近怎么回事?」

  他声线里,似乎溢出一丝不安。

  但我没有回头。

  只是伸手,轻轻推开了他的手。

  进电梯时,裴遇跟上来,挡了下电梯门。

  他看向我手里的电脑,声线有点别扭:「电脑给我。

  「过几天我有时间,想办法给你复原。」

  他学的计算机,如今开了科技公司。

  我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戳了一下。

  这几年里,温甜来了后。

  真正与我争执,或是动怒指责我的,到底还是裴延之多一些。

  裴遇寡言,性子又向来温和,与我起冲突其实并不多。

  我半晌没吭声,与他四目相对。

  直到他再开口:「甜甜就是年纪小。

  「真要是她删了,也该不是成心。」

  所以,是怕我怨恨温甜,一怒之下再推她下楼吗?

  还以为他,终于也有一次,愿意站在我这边。

  我扯了扯嘴角,为自己感到可笑。

  伸手,按下了电梯关门键。

  从前总是不甘的那颗心,如今终于渐渐平静,再到逐渐成了不再起涟漪的死水。

  似乎,我也不再感到难过了。

  电梯闭合的刹那,我轻声开口:「没事,不必了。」

  裴遇急切伸手,大概还想挡住要闭合的门,但到底是来不及了。

  最后的视线里,我好像看到,他眼底浮起的慌乱和无措。

  一晃而过的画面,再是电梯彻底合上。

  大概,也只能是我的错觉。

  隔天我忙完了学校这边的事,又最后检查了下行李。

  中午我请几个室友吃了顿饭,算是告别。

  走出饭店时,裴遇却突然打来了电话。

  我按了接听,他又半晌不说话。

  我以为是他误触了手机。

  打算挂电话时,他才终于开了口:「什么时候回家?」

  我愣了一下。

  禁不住怀疑,他是不是本要打给温甜。

  但还是应声:「最近学校忙,就不回了。」

  裴遇却不愿作罢:「那晚上呢?」

  我不知道,他突然什么意思。

  但还是随便找了个理由:「晚上约了同学。」

  那边又是良久的静默。

  好一会后,才再别扭开口:「今天我跟你大哥生日。」

  我一瞬哑然。

  过去许多年里,他们每次生日,几乎都是我一个人筹划的。

  买蛋糕,定场地,提前一个多月选礼物。

  裴延之忙着带学生,裴遇工作忙,生性也不爱闹。

  每次都是我什么都准备好,再硬拉着他们庆祝,逼他们露出惊喜的表情。

  但今年……

  我是真的忘了。

  我不知能说什么,想了半天也只说了声:「抱歉。」

  很生疏而客套的一个词。

  仍是良久的静默。

  裴遇再开口时,声线有点哑:「回来吃晚饭吧,我做。」

  我不太想去。

  他又继续道:「保姆带温甜去上夜间补习班了。」

  路边寒风刮得脸生疼。

  我到底是应声:「好。」

  这一次,该真的是最后一顿饭了。

  我到家时,裴遇在厨房里做饭。

  傍晚时分,裴延之站在前院铁艺门口抽烟。

  天寒地冻,我在路灯下,看到他本就冷白的脸,都冻得有些发青了。

  我有一瞬间,甚至感觉他是在等我。

  我走近时,他大概被烟呛到,咳了两声。

目录
设置
手机
书架
书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