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突然,书生全身竟瑟瑟发抖起来,他想起了黄胆的味道。胃立马蠕动翻腾起来,书生张大嘴巴干呕了半天,却没吐出丁点东西。鼻孔里似乎还氤氲残留着一股腐酸的气味,与此同时书生黯淡的目光中慢慢爬满了隐忍与恐惧。间歇,书生仿佛还敏锐地嗅探到一股死亡的气息正向他逼近。
那一刻,周围似乎变得异常冥寂肃杀,来自心灵深处正发出一种破碎的声音。听得人从头皮一直至腿后根像被血淋淋地扯下了一层皮。剜心的疼痛使人彻底无法再顽强地抵抗下去,原本昂扬坚毅的斗志慢慢开始萎靡。害怕与恐惧在疼痛的鞭策下愈发使人绝望!
一个年仅十九岁的少年终于在孤独与颓废中流下了倔强的眼泪。然而,昂扬坚毅的斗志几近被叫嚣狂怒的声音终将以胜利者的姿态击垮的瞬间,书生甩掉了挂在腮帮子上的眼泪。陷入如梦似幻中险些无法自拔的书生,恍恍惚惚中他发现离他仅几米远的地方蹲着一个人,而且这个人在轻声啜泣。书生正是被这一阵阵轻柔的哭泣声所惊醒。书生跟眼前的人不算熟悉但也不陌生。她叫小乔,多么秀气的一个名字。小乔是南方城里人,因父母常年做生意无暇照顾小乔。无奈之下才将小乔寄养在苏北小畔庄奶奶家,小乔也刚刚转学来小畔庄学校一年多时间。小乔和书生是同班同学只是不同桌,俩个人隔一张桌子,也算是近邻。书生周围的邻居不算多却也不少,连小乔在内共有五个人,平日在邻居圈里书生仅看多玉跟蒙子顺眼点,另俩个也还凑合,最后一个是小乔。书生对小乔的感觉既谈不上顺眼也说不上凑合。总之心里有种怪怪的情愫一直困扰着书生。
小乔是个长相很文静的女孩,平时说话总是轻声慢语。而且话也少,但书生的话更少,俩人这样就形成了零交流。倒是其他几个少年话挺多,属多玉的嘴头子能说,一聊起岛国动画片黄金圣斗士就没完没了。书生不爱听也不搭诎。书生当时看见小乔蹲在那儿哭泣的样子,整个人像一只受到惊吓的鼢鼠畏畏缩缩地团在原地。书生目露惊诧之色远远地打量小乔,竟不敢上前询问原由,内心泛起一阵莫名的痛楚,他很纠结要不要上前去安慰小乔。
原本是件很轻松很正常的事情却被书生自己弄得紧张兮兮。整个人如临大敌,思想经过好一阵子激烈的斗争。书生终究是说服内心种种模棱两可的顾虑,鼓起勇气走到小乔的身跟前用很轻很柔的声音和小乔说话。他问小乔好端端的哭什么?小乔头没有抬起来,任由颤抖的身体在秋风中摇曳。小乔的沉默加剧了书生内心的忐忑和纠结。他试着蹲下来看小乔怀里揣着什么东西。可惜小乔根本不给书生机会,书生刚要蹲下来,竟引来小乔发出一串撕裂恐惧的尖叫,啊……啊………书生赫然被小乔的举动吓了一大跳。凄厉的尖叫声像夜幕中掉队落单的夜鹭慌乱惊恐。书生刚欲弯腰再问,小乔却泣不成声地让书生走开。接着举动却非常怪异双手紧紧地捂住浅白泛黄的作业本,死死地捂严不透一丝缝隙。书生见状手足无措像个犯错的孩子伫立在小乔的旁边。
良久,小乔止住抽搐的腮帮子怒瞪着一双发红的眼睛朝书生看。她突然朝书生吼道:“我不和低等生在一块玩,你走开。”
书生没反应过来低等生的涵意。他嘴拙只是重复地问先前的那一句话。
小乔的表情很古怪,她把怀里的作业本翻开朝书生晃了晃说:“看见没?叉叉圈圈,先生给我批了红叉叉。”
书生问红叉叉能代表什么?
小乔依旧是适才那副古怪的表情说:“先生根本就不喜欢你。”
“我知道。”
“既然先生喜欢你,又给了你叉叉,那你还哭什么啊?”书生倒真像个犯了错误的孩子站在原地喏喏地问。
书生虽然很想细究叉叉圈圈的问题,但他克制住了内心的好奇和郁闷。那一刻他只想弄明白小乔究为什么要哭?
小乔觉见书生人憨嘴笨简直有点不可理喻。但抛不过书生刨根问底的那股愚钝劲。最终小乔仅以成绩没考好怕挨先生骂才一个人躲在树荫下抹眼泪作借口敷衍书生几句。
书生闻言怯怯地对小乔说,先生不是常跟我们讲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有过则改之无则加勉。书生停顿了一下,又说,下次要再考肯定会得到先生表扬的。
“考得好与坏,我跟你都没有一丁点关系。”小乔满肚子火气嘲书生喝叱道。“你压根都没见过打勾叉的作业本,怎么会知道对和错?”
“多玉的作业本我见过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