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盘——那个承诺提供爆破装置的军火贩子，早就被程九爷做成了黄浦江底的泥墩。
暴雨冲刷着甲板上的血书，那是陈知远用最后力气写下的经纬度：N31°14'，E121°29'。沈墨生颤抖着撕下《秋山暮霭图》的衬布，用隐形颜料将数字绘入层峦叠嶂之间。当日本兵的皮靴声逼近船舷时，他抱着画纵身跃入漆黑江面。
我站在程家当铺遗址前，手机定位显示此处正是N31°14'，E121°29'。拆迁队的探照灯扫过危楼外墙，那些被岁月侵蚀的砖缝里，隐约可见用赭石颜料涂抹的山石纹路。
"沈小姐对古建筑修复也有研究？"程述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他今天换了便装，黑色高领毛衣掩住喉结处的陈旧伤疤。
我假装调试光谱分析仪，实际上正用紫外线扫描砖块："程警官不觉得奇怪吗？陈洛收到的画作残片，我修复室的结构，还有这栋楼的砖纹，全都能拼成《秋山暮霭图》的局部。"
话音未落，仪器突然发出蜂鸣。在第七块青砖的苔藓覆盖处，云母粉正泛出幽蓝荧光。程述用战术匕首撬开砖块，铁盒里躺着半枚翡翠扳指，内侧刻着程家当铺的暗记。
"这是我祖父的..."程述的呼吸突然急促，扳指缺口处残留的褐色物质，在便携质谱仪下显示出人血蛋白反应。而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铁盒底部粘着张微型存储卡，监控视频显示陈洛遇害当晚，有个与我身形相仿的女人曾进出修复室。
痕检科的白炽灯管在嗡嗡作响。我隔着防护服触摸证物台上的翡翠扳指，那些沁入玉髓的血丝突然在放大镜下扭动起来。程述按住我突然痉挛的手腕，他掌心有道与扳指缺口完全吻合的陈旧割伤。
"沈小姐的瞳孔在接触证物后放大了37%。"法医指着实时监测屏，"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