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四岁生日那天根本没有什么煤气泄漏,母亲是被六个戴防毒面具的人从时间线上生生抹除的。
"这是你母亲发明的锚定剂。"他掀开风衣,露出胸口缠绕的绷带,那里正在渗出银色的血液,"能让我们在时间乱流中保持清醒,代价是每滴血都在经历不同时间流速的撕扯。"
警报声突然响彻大厅,所有屏幕同时闪现血红色倒计时。林修将我推进电梯,老式楼层按钮竟是刻着年份的黄铜转盘。当他把指针拧向"2002.7.21"时,我看到电梯镜面里浮现出另一个自己——那个我穿着管理局制服,左眼是机械义眼,正在用唇语重复着警告。
"记住,看到打着黑伞的守门人..."林修的声音被电梯轰鸣吞没,失重感袭来的瞬间,我闻到浓郁的栀子花香——这正是母亲葬礼时棺材里铺满的鲜花的气味。
第二章 相位校准
电梯井里传来金属疲劳的呻吟,生锈的钢丝绳突然断裂成无数发光的萤火虫。失重感持续了十七秒——这是后来锚定器记录的数据——但我的记忆被切割成无数碎片:看见自己蹲在幼儿园沙坑埋藏银色U盘,闻到栀子花突然腐烂成福尔马林的气味,听到1998年的母亲隔着时空褶皱呼喊我的乳名。
当双脚重新触地时,鞋底传来潮湿青苔的触感。林修的风衣在时间乱流中被撕去半边,裸露的机械义肢泛着冷光。他抬手挡住我本能的后撤:"别碰那些发蓝光的区域,你的分子结构还没完成相位同步。"
我们站在暴雨中的梧桐街上,但这里显然不是2023年。柏油路面上布满藤壶状凸起,每颗雨滴坠落后都会在原地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