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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牵引孔雀羽捻成的金线游走时，那目光如同宣纸渗开的墨，悄无声息地漫过来。
"我能试试吗？"第五天清晨，苏雨指着绷架上未完成的《蝶恋花》。林雪看着她用画笔的手捏住绣针，三股雪青丝线突然拧成结。
"要这样分线。"她下意识握住苏雨的手，女生无名指内侧有颗朱砂痣。春阳透过冰裂纹窗格斜切进来，苏雨耳尖泛红的样子，像极了绣像里偷吃仙桃的童女。
林阳是周末回来的，带着满身丙烯颜料的味道。他瘫在藤椅里刷短视频，苏雨给他看新画的巷口油纸伞铺，他却指着手机说："这个网红用AI画的老街比你写生有意思多了。"
林雪看见苏雨眼里的光暗下去。那天晚饭后下起急雨，她在厨房熬枇杷膏，听见林阳在厢房抱怨："毕业创作还没灵感，教授说我的构图像拼贴画。"
"或许你该多观察真实......"
"你懂什么？"瓷碗碎裂声惊飞檐下燕子，"你们画写实的永远理解不了当代艺术！"
林雪攥着汤勺站在阴影里，看着苏雨蹲下身收拾碎片的手指在发抖。后半夜雨停了，她抱着新绣的蚕丝被去客房，发现苏雨正在天井里洗画笔。月光把女生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百子图》上仿佛第二十九个孩子。
"这是我昨晚拍的。"苏雨把手机递过来，屏幕上是她刺绣时的侧影。四百倍速的延时摄影里，丝线如虹光流转，而她的白发在镜头下格外刺眼——二十六岁的人，竟有了星星点点的银丝。
第三章：松香与丝线
苏雨的松节油瓶子空了三分之一。林雪在清洗绣绷时发现，那些本该用来稀释油画颜料的溶剂，正浸泡着林阳沾满丙烯颜料的球鞋。蓝白相间的鞋面上，用金粉写着"未来艺术家"的字样。
"这是雨伞铺王婶送你的。"林雪把装着青梅的陶罐放在画架旁。苏雨正在临摹《百子图》，孩童衣襟上的盘金绣在画布上变成流淌的金色河流。女生转过脸时，右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