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林芳站在镜子前，镜中的自己留着寸头，穿着那件从二手市场淘来的男式校服。

她早已习惯了这副打扮，可每当看到镜中的倒影，胃里还是会泛起一阵恶心。

她伸手摸了摸脖子上的疤痕，那是母亲用鸡毛掸子抽打时留下的。

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仿佛这样就能把那些痛苦的记忆压下去。

"小芳！磨蹭什么呢？"

母亲尖利的声音从客厅传来，"再不去上学就迟到了！"

林芳拽了拽校服下摆，深吸一口气。

这件男式校服是父亲从二手市场淘来的，袖口已经磨得发白，还带着一股霉味。

她背上书包，刚走到客厅，就看见母亲正拿着鸡毛掸子等着她。

"昨天数学考试多少分？"母亲眯着眼睛问。

"八、八十八......"

"啪！"鸡毛掸子狠狠抽在她的胳膊上，"没用的东西！连九十分都考不到，白养你这么大！"

林芳咬着嘴唇不敢出声。

她知道，只要发出一点声音，母亲就会打得更狠。

这是她从小到大学的生存法则——挨打时要像木头一样。

"你看看你，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

母亲一边打一边骂，"整天畏畏缩缩的，跟你那个死鬼姐姐一个德行！"

林芳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姐姐......那个经常护住她的姐姐。

如果姐姐在家，至少会帮她挡下这些打骂。

"还不快滚去上学！"

母亲最后抽了一下，把鸡毛掸子扔在沙发上。

林芳低着头快步走出家门。

2

初春的风还带着寒意，吹在她红肿的胳膊上，火辣辣地疼。

她摸了摸口袋里的创可贴，那是她偷偷买的，用来遮住身上的伤痕。

刚到学校，林芳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哄笑。

"哟，这不是我们的小林同学吗？"

叶琳带着几个女生围了上来，"今天又穿你爸的旧衣服来上学啊？"

林芳想绕开她们，却被叶琳一把拽住书包带子。

"别走啊，"叶琳凑近她，"听说你昨天数学考试又没及格？要不要姐姐们教教你啊？"

"我、我及格了......"林芳小声说。

"什么？听不见！"

叶琳夸张地掏了掏耳朵，"你们听见了吗？"

"没听见！"其他女生哄笑着。

叶琳突然伸手扯住林芳的衣领："我说，你该不会真是个女的吧？怎么这么娘们唧唧的？"

林芳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