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指尖抚过傅凌煜赠的羊脂玉佩，突然在缠枝牡丹的暗纹里摸到一丝裂痕。

月光穿透玉髓，竟映出"苏柔"两个血字——这是我亲手绣给阿姐的及笄礼，三年前她溺毙时分明戴着入殓。

"王爷在找的替身，本就是苏小姐的双生胞妹。"

窗外飘来戏子的轻笑，我盯着镜中与阿姐九分相似的脸，喉间泛起铁锈味。

原来侯府灭门那夜，我偷穿的嫁衣袖袋里，还藏着调换生辰八字的金箔庚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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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跪在灶台前揉面，指尖沾满桂花糖蒸栗粉糕的甜香。

"王爷最爱这口绵软。"

我将糕点摆成莲花状，铜盆里的水映出我鬓角的汗珠，"再加些山楂蜜饯......"

"哐当"。

青瓷碟摔碎在游廊转角。

傅凌煜的声音穿透雕花木窗："留着潘瑶不过因她眉眼三分像柔儿。"

我死死抠住朱漆廊柱，指甲劈开沁出血珠。

枣木食盒坠地，十二枚栗粉糕滚进泥水里。

"我要见王爷！"

我踉跄着扑向书房，金丝楠木门扉在眼前轰然闭合。

赵嬷嬷的护甲划过我脸颊："戏子替身也敢称'我'？"

血珠顺着下巴滴在湘妃色裙裾上。

老妪枯手掐住我肩胛骨往石阶推，我听见自己脊背撞在太湖石上的闷响。

"柔姑娘此刻正在梨园唱《牡丹亭》。"

她朝我啐了一口，"你也配穿正红？"

玄色蟒纹皂靴碾过破碎的糕点。

傅凌煜腰间坠着的同心结晃得我眼眶生疼——那是我去年上元节熬了三个通宵编的。

"王爷......"

我伸手去够他袍角。

他甩袖带起一阵龙涎香的风，我扑空的手指僵在半空。

那双曾为我描眉的眼眸结了霜："东施效颦。"

碎瓷扎进掌心，我却觉不出疼。

他转身时玉佩撞在玉带上，叮咚声像极了那夜荷塘边，他贴着我的耳垂说："瑶儿眼睛最是动人。"

暮色漫过青砖地，我摸索着捡起沾泥的糕点往嘴里塞。

山楂蜜饯硌着喉头，甜腥味涌上来，混着泪水在罗裙上晕开褐红的花。

"求你......"

我蜷在傅凌煜的袍角下，指节攥得发白，"去年七夕你说要与我放河灯......"

"聒噪。"

云锦缎面擦过我裂开的指甲，我仰头看见他喉结滚动时投下的阴影，像把悬在颈间的刀。

暮色吞噬了他绣着暗金蟠龙的背影，瓦当滴水声里混着我喉头呜咽。

我咬住手腕才没哭出声，牙印渗出的血和着桂花香。

八宝阁上鎏金香炉还燃着我调的沉水香，青烟缠着月光爬过妆台——那里躺着半枚断齿。

三更梆子响时，我正跪着擦他踩脏的玉阶。

铜盆里突然晃出那日春猎，他策马带我穿过杏花林，花瓣落进他银甲缝隙，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