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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猛地攥住她手腕。
油腻触感让我想起她偷吃贡品时满嘴油光的模样。
三日前她将佛前酥酪塞进袖袋,金丝蜜枣滚进香案缝隙,正落在我跪着的蒲团前。
"嬷嬷不如先找找这个?"
我抖开染血的绢帕。
翡翠耳坠在火光里晃出绿莹莹的光,背面刻着端肃的"慈"字,那是太后六十寿辰时赏给各府掌事嬷嬷的体己。
人群里炸开抽气声。
"上月库房丢的东珠..."
我抽出她塞在神龛底的账本,"原来嵌了这许多金丝楠木棺材?"
赵嬷嬷的褶裙突然洇出深色水渍。
火把突然向两侧分开。
傅凌煜的玄色大氅扫过雪地,金线云纹缠上我滴血的指尖。
他目光扫过张管事浸在尿渍里的裤裆,又落在我撕裂的衣领上。
"王爷!"
赵嬷嬷扑跪着去抓他袍角,"老奴伺候太妃三十年..."
我故意让碎瓷片从袖口滑落。
"喀"一声轻响。
傅凌煜的鹿皮靴碾过染血的瓷片。
他俯身时,我闻见苏合香混着苏柔常用的鹅梨帐中香,那味道昨日还沾在我被迫替她试毒的银筷上。
"学会咬人了?"
他拇指按在我结痂的咬痕上,那是上个月我抢回母亲遗物时被他掐着脖子留下的。
我仰头咽下喉头腥甜:"兔子急了。"
他瞳孔倏地收缩。
去年猎场,我放走他箭下的白兔时也说过这话。
那时他捏着我的后颈说:"畜牲就该有畜牲的下场。"
灯笼被北风吹得东倒西歪。
"赵嬷嬷杖二十,张管事扔去乱葬岗。"
他突然甩开我,帕子擦手的动作像在拂去什么脏东西。
我望着雪地上滚动的玉扳指,方才趁机从他腰间顺的。
去年中秋,苏柔便是用这物件诬我偷窃,害我在冰湖跪了整夜。
"谢王爷主持公道。"
我伏身行礼,舌尖抵住齿缝间偷藏的证物。
咸腥的铁锈味漫开时,瞥见傅凌煜突然按住空荡荡的腰带。
家丁拖着哀嚎的人影远去。
我借着拢发的动作,将染血的扳指塞进赵嬷嬷今早送来的食盒夹层,那里头还躺着苏柔克扣太妃药膳的方子。
傅凌煜突然回头。
我立在纷纷扬扬的雪沫里,对他露出与苏柔七分像的温婉笑意。
他指腹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玉扣,月光在空置的鎏金扣槽里打了个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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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粒子擦过傅凌煜的玄色大氅,他腰间鎏金扣槽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我拢着兔毛手笼往梅林退,绣鞋在雪地上踩出与苏柔一模一样的莲花纹。
"王爷!"
我突然踉跄着扯住他袖口,鬓边珠钗恰到好处勾断两缕青丝。
他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