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回答，远处传来急促脚步声。扎双马尾的女生举着文件冲过来："会长！理事长找你商量校庆......"她突然瞪大眼睛，"你们在约会？"
雨伞"啪嗒"合拢。顾明哲起身时，小满发现他右肩全湿透了。他随手将伞塞给她："明天带螺丝刀来，要拆表壳。"
双马尾女生追着他走远，小满听见碎片般的对话："顾家和苏家的婚约......理事长说......"怀表突然发出艰涩的滴答声，像是坏掉的八音盒在哼唱。
暮春的晚风卷着海盐气息灌进天文台，林小满踮脚擦拭望远镜镜筒。铜质旋钮突然发出轻响，她重心不稳向后倒去，却跌进带着松墨香味的怀抱。
"操作手册第3页第5条。"顾明哲的声音在头顶响起，"禁止穿制服短裙攀爬观测梯。"
小满慌忙跳开，后腰撞上黄铜栏杆。怀表从围裙口袋滑出，表链缠住少年胸前的青玉校徽。他们同时伸手去接，额头相撞的闷响惊飞了窗外的白鹭。
"疼..."小满揉着发红的鼻尖，突然发现怀表在顾明哲掌心规律走动。表盘裂痕被嵌进细银丝，拼成樱花枝桠的纹路。
"擒纵叉换了红宝石轴承。"少年指尖轻点表背新刻的星辰图案，"下次再摔坏，就真的变成古董了。"
晚霞穿过圆顶玻璃洒在他睫毛上，小满注意到他右手贴着创可贴。上周在钟表行看到的情景突然浮现——深夜的工作台前，顾明哲咬着袖扣调整游丝，月光把他映得像座冰雕。
"文化祭的星空灯..."小满从工具包掏出半成品，"为什么指定要折九百九十九颗星星？"
顾明哲调试赤道仪的手顿了顿："祖父说，每颗星都是未兑现的承诺。"他突然握住小满的手腕，带她触碰望远镜目镜，"看东南方15度。"
冰凉的金属贴上眼眶的瞬间，玫瑰星云在视野里轰然绽放。粉紫色星尘像打翻的颜料盘，小满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不知是因为宇宙的壮美，还是背后传来的体温。
"七十年前，有位毕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