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利店的白炽灯管滋滋作响,我蹲在台阶上啃第七根打折玉米。三月的夜风裹着柳絮往领口钻,突然巷口传来“砰”一声巨响。
“我的芋泥波波——”我哀嚎着跳起来,奶茶泼了满身。肇事者蜷缩在墙根,西装后襟渗着血,手机屏幕亮着刺眼的SOS界面,最后一通电话的尾号……竟然是我的!
“碰瓷新套路?”我蹲下戳他手腕,烫得像刚出锅的糖炒栗子。男人睫毛颤了颤,突然攥住我沾着玉米渣的袖口:“救我……” 他掌心滚烫,指尖泛白,活像只淋了雨的流浪猫。我鬼使神差地扛起他半边身子:“先说好,救护车费AA啊!”
医院的消毒水味呛得人头疼。护士掀开男人衣领处理伤口时,我默默数着他锁骨下那道三指长的划痕——刀伤?仇杀?还是豪门夺嫡大戏? “家属过来签字。”护士敲敲病历本。 我盯着他死抓我衣角的手,硬着头皮胡诌:“我是他表妹。” “哪个表妹会穿印着‘疯狂星期四’的围裙?”护士挑眉。
凌晨两点的缴费窗口,我捏着仅剩的八百块押金单瑟瑟发抖。“不够?您看玉米充值卡行吗……”话音未落,身后传来布料摩擦声。 沈念不知何时跟了过来,病号服领口歪斜,露出绷带下若隐若现的锁骨。他摘下腕表“啪”地拍在柜台:“抵押。” 表盘内侧刻着小小的“NS”,当铺老板眼睛发亮:“三万!” 我一把抢回来塞进他手心:“先欠着!明天还不上……我就给你送一个月外卖!”
他忽然低笑,雾蒙蒙的瞳孔映着走廊顶灯,像盛了碎星子:“哪有债主倒贴打工的?” 我耳尖发烫,低头瞥见他仍勾着我衣角的指尖。窗外的柳絮悄悄飘进来,落在他发梢,恍然间像撒了层糖霜。
出租屋的老沙发吱呀乱响,沈念抱着枕头蹲在茶几旁,像只被雨淋湿的大型犬。我贴在冰箱上的「同居条约」被暖风吹得卷了边,他修长的手指一行行划过打印字: 「第四条,不许进我卧室。第五条,水电费平摊……」 「第六条,禁止用我的粉色浴巾!」我抢在他念出最后一条前捂住纸,却被他突然抬起的眼眸烫得缩手。
「陆梨,」他歪头盯着桌上的白粥,「为什么加桂花糖?」 我正给他锁骨下的伤口涂药膏,棉签「啪」地折断在掌心。昨晚他发烧说胡话,我顺口哄了句「爷爷说生病要吃甜粥」,没想到他连梦话都记得。 「毒不死你就行!」我粗暴地搅动粥碗,桂花香混着消毒水味在空气里打转。他忽然舀起一勺递到我唇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