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青玉珠子叮咚作响:"果然人靠衣..."话没说完就被我揪住前襟,整个人撞在桂花树上了。
"再拿我打赌,信不信..."
"不信。"他伸手揽住我的腰,鼻尖几乎贴上我的锁骨,"本官怀疑陆捕头是细作,要验明正身。"
"哗啦"一声,衣领被扯开半寸,锁骨上的梅花胎记暴露出来,三日前沐浴时分明用脂粉盖住了!
我抄起佩刀就要砍人。谢允甩出封密信,朱砂笔圈着的"寅年"二字。
"城南义庄新停了三具女尸,都是这个时辰生的。"他的指尖划过我的胎记。
我攥着刀柄的手直发抖。这混账明明早就知道我的身份,偏要当众戏弄。
二更天的梆子声飘过屋脊时,我蹲在义庄房梁上啃芝麻饼。谢允非要穿那件招摇的月白衫,晃得我眼晕。
"陆捕头确定要学话本子里吹迷烟?"他捏着块黑布往我脸上蒙,"这裹脚布似的..."
我抬脚把他踹下横梁。
底下守夜的仵作嘟囔着往停尸房走。谢允拽着我滚进草垛,薄荷香混着尸臭味直冲脑门。
"松手!别以为我不敢..."我用肘击他的肋下。
"嘘,看供桌。"温热的呼吸喷在耳朵上。
月光透过窗纸漏进来,供桌上的三柱香竟烧出蛇形灰烬。我摸出火折子要细看,谢允攥住我手腕:"别碰,是尸油浸的线香。"
他的指尖擦过我掌心的薄茧,惊得我火折子差点儿掉地上。正要骂人,忽然看见墙角陶罐里爬出只黑甲虫,背上的花纹跟密道里的铜铃纹路很像。
"宁王府的巫蛊虫。"谢允掏出瓷瓶将虫子收进去,"三年前科举案发时,先帝曾赐过宁王南疆巫医。"
我摸着腰间玉佩不说话。父亲战死那日,盔甲里也爬出过这样的虫子。
夜风卷着纸钱扑在脸上,谢允轻笑:"陆捕头再扯袖子,本官就只能穿中衣回城了。"
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还攥着他的衣袖。正要甩开,却被他反手握住:"带你去个地方。"
衙门后院的古槐树下,谢允刨出个酒坛子。泥封拍开的瞬间,茉莉香混着酒气漫过鼻尖儿,是我常用的香粉味。
"三年前我离京时埋的,当时想着,若能遇见个会扯官服的姑娘..."他仰头灌了口酒。
我抢过酒坛子猛灌,辣得直冒眼泪:"然后呢?"
"然后发现这姑娘凶得很,连束胸布都要用铁线绣暗纹防刀割。"他伸手擦掉我嘴角的酒渍。
月光漏过枝叶投在他的脸上,我发现他眼尾朱砂痣下有道浅疤,就像父亲常画的战旗纹样。正要细看,前院突然传来小六子的惊呼。
我们赶到时,陈师爷正抱着祠堂的牌位。供桌上摊着本泛黄的名册,最新添的一行墨迹还没干:"丙申年寅月寅时,七杀位。"
谢允突然攥紧我的手:"明日是三月三上巳节。"
④ 雪夜同衾
我攥着从义庄顺来的线香冲进衙门,谢允正往地图上钉红绳。昨夜在祠堂翻出的名册摊在案头。
"那术士在城西药铺子买了硫磺和尸油,够炸半座山了。"我把线香拍在桌上。
谢允给我插了朵绢花:"陆捕头顶着鸡窝头查案,有损衙门形象。"
"要你管!"我扯下绢花砸在他的脸上,"再耽搁,那老神棍又要害人!"
城西雪山脚下,我盯着雪地里凌乱的脚印皱眉。谢允蹲下身捻了把雪沫儿:"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