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落下泪水。

“哎呦，我的大孙子，那疯婆子把你打疼了吧。”

“你一哭，奶奶就心疼，奶奶给你买鸡腿吃。”

弟弟傻愣愣地，没有听进去奶奶的话，看着被父亲殴打的母亲，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村子里的人围着一圈看戏，直到父亲打累了，众人才散去。

（3）

那天以后，弟弟没有再教我读书，因为这是父亲的命令。

让他不要把学习的心思放在我这个没用的废物身上。

弟弟很怕父亲，但还是偷偷塞给我一个他不用的草纸本。

我在山上捡来细小的树枝，在灶台边上，将它制成了炭笔。

这是我上辈子学会的技能之一，商店不卖给女巫炭笔，我就学会了自制。

我偷看弟弟的书，将上面的文字都小心翼翼抄在本子上，之后用树枝在地上练习。

每当我学会一个新的字，我就偷偷在母亲面前炫耀我的成果。

但母亲很少有神志清醒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在发呆，或者在哭泣。

直到这一天，我又跑到母亲面前，拿起树枝在地上划来划去。

我在抄写原版的时候就写错了，所以地上的字是错的。

母亲看到后，立刻将树枝抢了过来，用脚将我的错字给擦掉，在那上重新写了正确的。

【跑】

我对这个字印象很深，因为母亲写字的时候很用力，几乎将树枝折断。

我知道这个字的含义，这是她这么多年的愿望。

（4）

这天我上山捡完柴火回来，发现家里来了客人。

她是弟弟的班主任张老师，走了好久的山路才到我家。

奶奶把母亲锁在了柴房内，笑嘻嘻地迎接张老师。

奶奶请人进屋内，另一边对我使眼色，我知道该给人倒水喝。

她刚进门，眼神不自觉地环顾四周，环境略显寒酸，但比村里其他住户条件好很多。

我端着一碗热水朝她走去，她一眼就看到了我，上下打量着我。

“您家里两个孩子？怎么不见她来上学呢？”

“耀祖姐姐脑子有点问题，晚几年再送她去学校，张老师，您怎么来了？”

奶奶拿出平时只有弟弟能吃的水果和零食摆在她面前，笑容十分殷勤。

转头又恶狠狠地瞪我，眼神催促着让我赶快消失。

我怕挨打，放下茶水就赶快走了。

我捡了根树枝，蹲在房子前边的空地上，一笔一划回忆之前学习的文字。

每写完一个字，我就快速擦掉，被发现后又会遭到毒打。

邻居王瘸子平日里就游手好闲，今天看见我蹲在门口，双手背后，弓着腰走过来。

“喂，你家这是来人了？谁啊？”

他一边问我，一边探头探脑地朝我家屋内看去。

“还是个女人，长的也挺漂亮